就连宽大的纱也离地上的人很?远。

遥远的吟唱在这方天地空灵地回?荡。

圣洁的白色中,唯有安置在圆心?的那条棺椁是黑压压的颜色。

一些身着白色教袍的信众围绕着棺椁低声祷告。还有一些穿梭在空旷的祭厅,接引着来来往往的宾客。

“那就是喻先生的夫人?”

有宾客低声问。

同行者顺着视线望去。

在跪得整整齐齐的白袍信徒间?,那个黑色的身影格外醒目。

不仅因为她身着黑色,更是因她那裹在旗袍内的酮体绰约多姿,仅靠背影便是一抹惊鸿艳影,勾得人移不开视线。

“难怪当?了?那么多年鳏夫、清心?寡欲的喻先生会再娶续弦。”

两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都懂都懂”的笑容。

正当?两人要进一步遐想时,一声冷若冰霜的“让开”堵住了?他们的话头。

还未等两人反应过来,两名高?大的保镖毫不留情地将两人从中间?分隔开来,下一刻,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雷厉风行地穿过两人,头也不回?地朝中心?的棺椁走去。

望着女人身着一身黑西装的背影,说?闲话的两人脸登时绿了?。

“喻冰辞!”

──当?着妹妹的面?嘴人家哥哥也太尴尬了?。

难怪这么宽的路,她偏要走两人中间?,绝对是在替哥哥出恶气。

可是……大家不是都说?这兄妹俩关?系很?恶劣么?

两人无?暇多想,看她没有追究的意思,夹着尾巴就想跑路,忽然,一道影子截住了?去路。

影子之上是两只精密的机械轱辘,再往上便是踩在踏板上的定?制手工皮鞋,以及包裹在西裤内的两条修长的腿。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支着额角,似笑非笑地望来。

“聂、聂先生……”

两人不约而同咽了?口唾沫。

尽管男人坐着轮椅,海拔低两人不少,但他周身的气势以及象征的身份却令两人瑟瑟发抖,宛如即将被碾死在他皮鞋下的蝼蚁。

“在亡者的葬礼上说?这些不合适吧?”

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如冥河边亡者弹奏的竖琴。

“对、对不起!!”

嚼舌根的两人几乎绝望。

──虽说?聂先生是喻冰辞的合法丈夫,但听说?他和大舅子关?系也是势同水火啊,为什么要替他出气啊!?

在此刻断绝职业生涯的两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聂先生为什么会不悦。

“你好。”

一声冷淡的问候自身后响起。

郁姣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身,转身看向来者。

一身黑色西服西裤的女人摘下墨镜,灰蓝的双眸略带审视地直射而来。

她长发皆用发胶固定?在脑后,露出的脸部轮廓带着几分凌厉,眉心?和两颊上有浅浅的折痕,看起来不太好相处。

长相和喻风和有三分相似。

“喻冰辞。”

她飒然伸出手掌,补充道:“喻风和同母异父的妹妹。”

在郁姣打量喻冰辞时,喻冰辞也在打量她。

这位新嫂子身着一袭剪裁合身的旗袍──喻冰辞眼?中划过讥诮:是她那位同母异父的哥哥的癖好──但即使是抱有偏见的喻冰,也不得不承认小嫂子穿起来好看极了?。

让同为女性、不喜打扮的自己也感到赏心?悦目。

无?袖高?开叉旗袍、包裹小臂的黑手套、黑绒披肩、低跟黑短靴。

衬得露在外面?的几段肌肤如雪玉一般,丝毫不输祭厅这圣洁的白色,甚至因健康的冷粉色皮肤光泽而更胜一筹,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只可惜她带着遮掩面?容的薄纱礼帽,只能从朦胧间?窥见一丝稠丽,诱人探寻。

美人伸出手,被黑纱手套包裹的五指纤长,轻轻握住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