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近乎耳鬓厮磨。

聂鸿深一杯酒已然到?底。

“……”

正在看时事新闻的喻冰辞分出一缕注意力,对此锐评:“幼稚。”

嗒。

聂鸿深将酒杯搁上桌面,顺势收回视线,转而含笑看向名义上的妻子:“嗯?”

喻冰辞摘下平光眼镜,“聂鸿深,虽然我们早有协议,不许干涉对方的私生活,但我必须提出:谁都可以,就她不行。你别招惹她。”

聂鸿深挑眉:“为什么?”

喻冰辞:“因为我喜欢她。”

“……”

聂鸿深:“?”

这?话?乍一听?很?炸裂,但一想?到?是从喻冰辞口中说?出的,聂鸿深便一点也不惊讶了?,他?虚心请教?:“什么意思?”

他?知道喻冰辞的喜欢另有含义。

“你知道的。”喻冰辞复又戴上眼镜,“她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他?当然知道。

聂鸿深双手置于膝盖,靠着椅背阖眸休息,黯淡的日光将他?深邃的轮廓勾勒得晦暗嶙峋。

被?衣袖遮挡的手上沉缓地?转着一串灰扑扑的珠子。

良久,就在他?以为喻冰辞已经投入工作时,忽听?她轻描淡写道:

“我答应过她一件事。”

·

不知过了?多久,圣餐仪式还未开始,郁姣实在等烦了?,尤其对这?虚情假意的无聊社交场感到?厌烦至极。

好似这?场圣餐重点不在“餐”,而在于“圣”。

这?些“虔诚”的天启信徒们互相倾吐信仰、面对镜头倾吐信仰、独自一人时也要做样子倾吐信仰。

话?题度较高的人都被?记者团团包围,他?们成了?“信仰浓度”最高的地?方。

也有几个记者想?采访她,但好在都被?浮生和侍卫挡走了?。

郁姣总觉得时间过于漫长了?,抬头一看太阳竟还没走到?正中央。

“eleven,现在几点了??”

耳上的饰品蓝光一闪,只有她能听?见的男中音道:“报告夫人,现在是耀时七点四?十五分零八秒。”

郁姣搞不懂这?个世界的计时规则。等到?实在无法?忍受饥饿了?,她起?身朝餐桌走去?。

在无数正在“倾吐信仰”的声音中,她冷不丁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原苍少将,您作为国.防军第十一军团的军长,也是神?国历年来最年轻的少将,您屡立战功、仕途光明,好像已经忘记您的另一重身份天启圣子。”

“请问您是否考虑放弃继承教?团主教?这?一职位,而是选择继续在军部锻炼晋升?”

记者极力掂着脚尖,将话?筒递给原苍的下巴。

这?位大爷也不说?低个头或是弯下腰,甚至连话?筒都不接。就这?样大喇喇地?站着。

他?刚被?忍无可忍的贺兰铎从防护罩外叫了?回来,从生命之树上下来后,他?紧急在飞行器里?消了?个毒,便披上军部的长制服赶来接受采访。

第一个问题就这?么犀利。

原苍挑眉。

他?今天难得穿了?正装。和那政客富商华而不实的作战服不同,他?的作战服是经受过厮杀洗礼的正统战衣,穿在身上显得威风凛凛、飒然利落。

粗硬的长发披散,泛着如电丝般的橙红耀光,肩上的军装制服如一袭廓然的披风,胸前一溜儿亮闪闪的勋章。

活脱脱一风华正茂响当当的小将军。

只听?这?位小将军回答道:“我可是嘶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就是很?乖……”他?耳上的耳钉蓝光一闪,似乎是eleven提醒了?一句。他?一拍手掌:“对!妈宝男。”

郁姣:“?”

“我是妈宝男,当然得听?妈妈的话?啦!”

他?开朗道。

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