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姣气得?蹦跶一下,但因为被?松狮的披风裹得?严严实实,滑稽得?像岸边脱水的鱼。
但落在聚集地众位居民眼中,却显得?高深莫测起来
女人浑身裹在粗糙的黑布中,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颈,脸上戴着防护镜和呼吸过滤器,依稀可见精致的面容,有着脏污难掩的美艳和贵气。
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首领,这位是……”
不?等松狮开口,郁姣大声:“我是你们首领抢回来的压寨夫人!”
她说得?铿锵有力、一字一句清晰可闻,说完,下巴骄傲地一扬,脏兮兮的小脸上神情坚毅,眼底划过一丝报复的暗芒。
聚集地的幸存者们:“……啊?”
“……”
松狮脸一黑,咬牙警告:“你少在这抹黑我的光辉形象!”
郁姣弯唇,得?意地翘了翘裹在披风里的脚。
然而过了会,她便浑身不?自在起来,仿佛能?从围观众人脸上欣慰的微笑中读出:‘首领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了。这是首领第一次带女人回聚集地诶。’
“……”
松狮亦是受不?了这些古怪的目光,扛起郁姣落荒而逃,只给下属和聚集地居民丢下一句:“曜时二十三点整,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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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狮将郁姣带到一座低矮的建筑里,那架势特像古时候强抢民女的将军将人掳回营帐。
郁姣被?他丢到床上,她当即蠕虫似的蛄蛹两下,却被?一具高大炙热的身躯压制住。
“压寨夫人?”
他一字一顿学着她的语气复述道,“太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好像就蹬鼻子上脸了。”
不?等郁姣反唇相讥,他冷哼道:“怎么?迫不?及待想要?履行压寨夫人的义?务么?”
他那只冷硬的机械手暧昧地摩挲上郁姣蚕蛹似的的身躯。
“你现在是被?我劫持的人质,”
松狮淡笑一声,缓声问:“拿什么来跟我谈条件?”
“就凭”
郁姣鱼肉一般躺在他身下,此刻,防护镜和呼吸过滤器摇摇欲坠。
她偏头,用肩膀蹭掉那脏兮兮的防护器具。
“我这张和皎红月一模一样的脸。”
昏暗的房间内,一束日光恰好映上她脏兮兮的脸,宛若被?造物?主偏爱的荣光,神情睥睨,有着于劣势逆风翻盘的自信,令那张本就娇美动人的面容盛放出无人可挡的致命吸引。
“……”
“你劫持我作?为人质,我就不?信大名鼎鼎的反抗军首领松狮,会做赔本买卖。”
她笃定地看着他。
“……”
沉默中,仿佛只有尘埃飞舞的声响。
一声轻笑。
“很?好,你说服我了。”
松狮翻身坐起,将她身上系紧的披风解开。一个平等谈判的姿态。
“来吧,作?为合作?者,你想要?什么?”
郁姣活动了下僵硬的身躯,若有所思道:“你之前说我是祭品,什么意思?”
“你当真不?知道?装的吧?”
松狮语调上扬,他略带讽意地看着她。
“喻风和那老家伙不?明不?白的死了的当天?,你信赖的贺兰大人就宣布:只要?将你献祭给那劳什子的狗屁神,就能?让神光再次眷顾这片大地,拯救神国。”
“……”
“每个曜日你都要?入棺,木曜日、金曜日、火曜日、土曜日、水曜日…明耀日……等到最后一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话音落下,郁姣的脸也沉了下来。
松狮盘腿坐在床上,手臂放松地后撑,如同蛰伏的猛兽,他嗓音轻而缓:“怎么样?跟我一起,一个个报复他们吧?”
“……”
郁姣抬眸,“谁是第一个。”
松狮轻哂:“就选你的……情哥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