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姣就正襟危坐在他对面?,坐在暧昧的微光和甜腻的香薰中,裸露的肌肤泛着莹润可口的光泽。

闻言,她歪歪脑袋,发间和面?上的水晶串珠叮当作响,“摇光城内向来只?求浪漫不求真,今夜”

她娇俏地眨眨眼睛,“我?是不会告诉先生我?的真名的。”

聂鸿深不动如山地啜了口茶水,手?指意?味不明地轻叩杯壁。

啧。

尽管两人接触并不多,但郁姣已然熟悉这家伙的小动作,清楚这正是他不耐烦的表现。

真是个阴晴不定的家伙。

心中不屑,面?上她却故作娇憨,嗒嗒小跑到他身边,扯住他的衣袖摇晃,嗲声撒娇:

“先生不如给我?现取个名字吧?”

她偏着头,满目憧憬地仰望着他,像头无知的小鹿。

他这样的上位者?最吃单纯小迷妹的人设了。

就算她演得再?蠢兮兮一点,他也只?是会在轻蔑的同时,分给她施舍似的一丝关照。

果?然,聂鸿深极轻地笑了一声。

不知是被这浪漫的提议取悦了,还是在嗤笑她的天真他聂鸿深想知道的东西,查明只?是时间问题。

但此刻,他只?是纵容一般道:

“也好?。”

说着,放下茶杯,状似不经意?般抬手?、慢条斯理地将袖子从郁姣手?中抽离。唇角仍噙着淡淡笑意?,动作却是疏离冷淡。

郁姣恍若不知。

偷偷捻了捻手?指,将那根银灰色的头发握在手?心,抿唇一笑。

发丝,get。

……

她这次的任务是拿到聂鸿深各项生物信息,包括头发、指纹、眼纹等。

当时,作战会议开到这,郁姣还认真确认:“就这些吗?”

结果?松狮那个混蛋顿了顿,古古怪怪道:“你难道不知道么?那姓聂的有变态一样的洁癖。我?都不求你能收集他的汗液、唾液和”

说到这,他闷笑一声,吐出两个字:“精.液。”

“……”

“咳。”

他正色道,“你能在他方?圆一尺内待超过三分钟,就算你厉害,我?把头摘下来给你当球踢都行。”

郁姣今天还真就想踢球了。

“……”

这边,聂鸿深沉吟片刻。

“既然你喊我?蛾先生,那么礼尚往来,我?便叫你蝶小姐。”

浓郁如紫罗兰的眼眸微弯,深邃得像一汪暖融融的春水。

不得不承认,这人有着一副被上苍眷顾的好容貌和好?嗓音,哪怕是寻常的闲谈,都像在说情话。

“如何?蝶小姐?”

他笑吟吟地望着郁姣,拢在袖子内的宽大指节间转着一串古旧的珠子。

依照郁姣的经验,这种外表菩萨低眉、人淡如菊的野心家,内里最是心狠手?辣。

而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类人。

这样想着,她露出一个清甜的笑容:“谢谢蛾先生,我?好?喜欢这个名字哦。”

她笑得明艳,晶亮的珠子折射幽光,恍了聂鸿深的眼。

衣纱翻飞间,她如一只?花蝴蝶般翩翩飞落,侧身坐到他腿上,皎白藕臂揽上他的脖颈。

作为聂鸿深的下属郁姣时,她绝不敢如此放肆,但作为风月楼内露水情缘的蝶小姐,她可以。

她嫣然含笑贴近岿然不动的男人,呵气如兰:“今夜,小蝶是独属于先生的。”

咔嗒咔嗒、念珠碰撞的轻响一顿。

聂鸿深眸光幽深。

两人呼吸交缠、视线交融,宛如两条至死方?休的蛇。

却好?似隔着一层忽明忽暗的纱,迟迟没有突破最后的距离。

不知从何而起的晶彩细粉飘扬在二人之间,为聂鸿深峻刻的下半张脸镀上一层赫赫光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