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给他好脸色,只?听一声冷哼:“你以为我会像那三个色眯眯的蠢货一样么。”
清风高节的喻风和一拢袖子,痛斥道?:“况且,那三个下贱的家伙也并不是真心对你,他们?只?是馋你的身子。”
“……”
得,又开始了。
金权杖凭空悬浮而起?,怼在郁姣的眼皮上。
“贺兰铎喜欢的只?是你这双和皎红月相似的眼睛。被你注视时,他怀念的是十?多?年前的时光。”
随着喻风和冷冷的话?音,金权杖在郁姣身上各处点了点。
“他喜欢看着你用这副和皎红月相似的皮囊做出皎红月不会做的事情,以满足他那下贱的快感?。这种人面禽兽最容易翻脸无情,你最好别指望他。”
“……”
“你也别被原苍现如今的苦情模样蒙蔽了,以为他就多?么喜欢你。”
金权杖唰的上移,直指郁姣的眉心。
“他至多?拿你当皎红月意?志的延续。充其量算一个难得的载体。当你和他的大义冲突时,你看他会放弃哪一个。”
“……”
“聂鸿深就更不要脸了。他压根不喜欢你,你在他眼中连赝品都不算。”
金权杖在郁姣的身上划了个叉,喻风和掀起?唇角:
“你不会真信了他那包容且深情的伪装吧?别傻了,你只?是一个被他利用来和我作对的工具罢了。不离他远点,小心成为权力争斗的牺牲品。”
喻风和一边操纵着金权杖指指点点,一边用戳心窝子的话?解说。
他本人的双手则拢在宽大的袖中,看起?来宛如建在高山之巅的檀木神龛似是连间接触碰她都万般嫌弃。
他的话?没对郁姣造成任何情绪波动,她心下冷静地思索:喻风和对这三人实在很?了解。不得不承认,他的分析和预测基本正确。
这三人一个比一个卑鄙不假,可他喻风和又是什么好东西?
郁姣很?是看不惯他自诩清高的样子。
她忽而握住那根不住晃动金色权杖、打断了他的拉踩。
盈灰的眼眸眯起?,敷衍地顺着他的话?道?:“是是是,他们?喜欢的都是皎红月而非我,皎红月是天上明月,我就是地上的鱼目。”
柔软的话?语似自轻自贱,也在酝酿着下套。
“毕竟……”她倏忽一笑,话?音一转:“就连满腹经纶、德才兼备的喻家长子都为了皎红月放弃家族事业,一个无神论者转投天启教团。还真是痴情啊。”
她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脸,试图从中找出一丝波动。
喻风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耳畔的碎发无风自动。
见状,郁姣不怕死地拉了拉权杖,面上含笑、动作轻柔,像是一个亲昵的玩笑。
凌厉的破空声起?。
权杖顶端忽而变形,好似被无形的卷笔刀削得极尖。
转眼之间,那泛着金色冷光的尖端猛然刺来,堪堪停在郁姣细嫩的脖颈处,仿佛她微微加重呼吸就会血溅当场。
透过笔直的金权杖,郁姣的视线对上那双幽寂沉穆的黑瞳。讥讽、鄙夷、厌恶、压抑和一些复杂难辨的情绪一齐传递而来。
“……”
变故突生时,郁姣手上还握着那根权杖,看起?来就像她微昂着下巴将脆弱的脖颈递了上去。
生命陷入危险,郁姣却丝毫不怵,甚至眯眼一笑,姿态犹如引颈受戮。锋利的尖端登时在细白的脖颈处划下一道?刺目的伤痕。
喻风和显然惊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自残。
下一刻,郁姣发觉一股强大的力道?拉扯而过,手上一滑,权杖飞回喻风和身边。
但?已然来不及了。
伤口?处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郁姣刚才控制着力道?,伤口?并不深。
原本只?是想挑衅一下,却没想到有了意?外?收获。她缓缓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