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蝗莺的带领下, 郁姣步入中央电梯。

楼层快速攀升,忽明忽暗的光影落在两人脸上,没有一个人说话。

“蝗莺小姐, ”

郁姣忽然?打?破沉默, “你是神月蛾管理部的吗?”

蝗莺有些诧异地看过来一眼,接着便毫无漏洞地回答:“夫人, 我隶属于神月蛾秘书部,行政管理这方面的工作也的确有……”

郁姣听着, 脑子里想?的却是那个梦。

诡异的管子、疲惫的人群、杀人不眨眼的贺兰铎, 以及上一次那个关于'弑神城'的梦。

……到底和现实?是什么关系呢?

人都是那些人,但?每个人的身份、性格、行事都与现实?全然?不同。

比如梦中的蝗莺就没有现在这个蝗莺这般有活力和人气即使她现在是故作正经与冷酷,也比梦中死气沉沉的模样要?好些。

来到神月蛾的最?顶层。

上次打?斗造成的破坏已修复如初, 看不出?丝毫裂痕或许郁姣这个叛徒本身就是神月蛾的裂痕。

将她送到聂鸿深那间巨大的办公?室门前, 蝗莺礼貌微笑看着她,似乎郁姣不进去她便不离开。像个恪尽职守的狱警。

郁姣推门而入、迎接一场审判般无惧。

“哎呀,哎呀”一声低沉的笑登时响起, 等?候已久般,颇有些阴阳怪气的意思?。

“瞧瞧这是谁呀。”

聂鸿深支着下颚, 笑眯眯地坐在靠椅上。两人之间隔着漆黑的长?桌、繁复的地毯和几乎凝成实?质的冷漠。

“这不是神月蛾的稀客吗?”

话音落下,郁姣的脊背忽而感到一种?隐匿的战栗他没有张嘴, 那话音竟是直接响在她身后。

一道?冷凉的气息神鬼莫测地逼近,吹拂在她耳边。郁姣侧眸,只见一条长?着口器的蠕虫从天花板上垂挂下来, 时而发出?黏腻的蠕动?声。

见她看来,它愈发兴奋般伸缩,那锋利的口器摩挲过郁姣毫不设防的脖颈。充满恶意的恐吓意味。

“怎么?终于舍得回来了?”

它、或者说他,讥嘲地说。

郁姣眼也不眨。

她知道?, 作为即将参加祭礼的教主夫人,聂鸿深顶多动?动?嘴皮子,是不敢真正对她做什么的。

当然?,她连嘴皮子的瘾也不想?让他过。

“这不是您聂总盛情邀请么,”她环起双臂,唇角亦是讥嘲地上扬:“否则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来这个……虫窝。”

她省去了形容词,但?说话时神情充分地体现了嫌弃。

不远处的聂鸿深和耳畔的虫子一齐低笑,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思?。笑声止住的瞬间,一截滑腻的虫身骤然?缠住她的脖颈不断收缩。

恶心的黏腻感令郁姣皱眉,冰冷而带有异香的粘液顺着她的脖颈下滑,绞缠得令人窒息,但?她仍是在好不落下风地笑。

“怎么?没想?到三十?五岁没有不良嗜好的聂总私下里这么不爱干净。”

“……”

她故意提起之前在幻梦中打?探到的情报,挖苦他却没想?到聂鸿深压根没听出?来。

“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聂鸿深优雅地偏了偏头,那双紫罗兰的眼睛月朗风清。操纵的虫子一味地恶心她,可怖的口器舔舐她的耳垂。然?而郁姣半点都不肯服软,直到眼前发黑因窒息晕了过去,也没有松口说一句他想?听的话。

“总有你低头的一天……呵,等?祭礼开始看你还怎么装体面。”

聂鸿深漠然?地俯视瘫软在地上的女人。

针锋相对、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人,以这般强硬的结局不欢而散。

……

就这样,郁姣舒坦地在神月蛾住下别说,比阴森森的天启好多了。这里的活人气充足,即使大部分人都碍于上面的命令,不敢和郁姣说太多话,但?郁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