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烛轻笑?:“嗯?这?是谢大小?姐给我们准备的?惊喜吗?”

虽是在问谢凝,但?愉悦的?眸光始终停在郁姣身上。

这?声?问话将?矛头对准谢凝。

联想到她方才诡异的?言行, 不难猜到她动的?手脚。

双生子眸光冰冷,一齐看向谢凝。

谢镇野眉间戾气横生,一字一顿:“你做的??”

经历一番挣扎拉扯,谢凝头发蓬乱, 衣衫沾灰,实在狼狈,但?她神情冷傲,动作优雅地理了理发丝,嗤道:“怎样?你还要再关我禁闭不成?”

她双眼充血,缓缓扫过双生子。

“麻烦搞搞清楚,你们俩都只是我爸豢养的?狗,从前是看在你们血脉的?份上,才给你们一些好脸色。”

谢宴川掀起眼帘,冷嗤:“我以为这?叫巴结、奉承和?谄媚。”

谢凝一噎,恨恨瞪他一眼,“现?在我觉醒了,不需要仰仗你们,谢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她昂起下巴,眸光睥睨。

“而你们,也早晚是我的?狗。”

谢镇野额上青筋暴起,他气笑?了:“做你爹的?美梦。”

谢宴川扫过谢凝,眸光凝霜似的?毫无情绪,“现?在不是和?妄想症讲道理的?时候。”

怀中的?少女双眼紧闭、有气无力。

担惊受怕撑了这?么久,她已是强弩之末。

“她需要休息。”

像收紧了缰绳,谢镇野一顿,他神情阴戾地白了眼自顾自得意的?谢凝,便和?谢宴川一起带着郁姣离去。

望着少女无力垂落的?玉白纤手,薛烛目光沉沉如盘旋的?秃鹫,紧紧追随着远去的?背影,意味不明地咕哝:“原来近在咫尺啊。”

.

确保安全后。

郁姣再也无法抵抗汹涌的?困意,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逐渐清醒,郁姣缓缓睁眼,呆愣地望着明亮的?天花板,只觉浑身的?劲都被身下绵软的?床垫吸走。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却丝毫不感到舒适,反而更加疲乏。

或许是因?为谢凝那未知?的?药水。

“醒了?”

如玉石落雪。

是他一贯冷淡的?语调。

郁姣瞳孔缓缓转动。

只见,谢宴川正眉眼漠然地坐在窗边,窗外的?阳光为他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宛若一座俊美而冰冷的?石雕。

他垂着眼,修长漂亮的?手上把玩着一把寒光烁烁的?匕首。

那危险的?锋芒令郁姣理智回笼。

这?是她在谢家的?卧房。

郁姣呼吸一顿。

她那身脏兮兮的?校服已经被换掉了,身体干净清爽,受伤的?地方也已抹了药。

她失去意识,不可能自己换衣服洗澡,一定是别人帮忙,那她胸口的?符号岂不是……

锃。

匕首的?破空声?凌然。

饶是郁姣在昏迷前就早有预料,此刻心脏仍不免一缩。

瞧着他这?幅模样,郁姣在心中低叹:看来身份已经暴露了。

“我想了很久。”

谢宴川忽然轻声?开口,如一个信号。

郁姣心道:来了。

兴师问罪来了。

他依旧没看郁姣,目光幽远地落在窗外,像一片浓得化不开的?冰雾,将?艳阳天也凝结出了寒霜。

他缓缓道:

“在被接到谢家直系、成为高高在上的?谢大少爷之前,我和?谢镇野不过是万千籍籍无名的?血族小?辈之一。”

“单单我们那一支就有十几个少爷小?姐。家族资源有限,为了生存,半大的?小?孩也学会了勾心斗角和欺软怕硬。”

他的?嗓音平淡,却令郁姣联想到隐藏在幽静湖面下的汹涌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