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睡了一整夜!
唐阮拥被起身,只觉得全身像是被人打散重新拼接上,又像是烙饼一样被人翻来翻去的按着烙了许久,全身都在弹响。
伴随着响声,脑中闪过昨天下午或是夜里的画面,又不受控制地软了身子。
都怪先生。
她歇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侧找到自己的衣衫,只是那些衣物全都皱成一团,定是无法穿着见人的。
唐阮犹豫了一瞬,终是扬高声音,“倚棋”。
话刚出口她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嗓子沙哑如同被粗砂石磨过,根本无法入耳。
完了,这下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唐阮用被子将自己完完全全的盖住,恨不得自此透明。
“您醒了”,倚棋捧着干净的小衣和外衫,“蜂蜜水还是温水?”
唐阮将皱成一团的衣衫往杯子里藏了藏,却又摸到了一手湿意。
她自暴自弃的起身,“温水就行”。
反正不是头一回丢脸了,而且不止自己一人丢脸。
倚棋看出她脸上的羞意,面上不显,心中却极为高兴。
以往做暗卫的时候见过的床事不知凡几,有强忍痛楚的,有假意愉悦哄骗男子的,甚至还有用药助兴的,像两位主子这般琴瑟和鸣的夫妻其实并不多。
这是天大的好事。
“早膳想吃什么”,倚棋神色自然地收拾床铺,“有黄鱼糊线面,鲜虾煮的京粉,笋丁做的烧麦,嫩南瓜蒸的馄饨”。
主子爷交代了,要以河海鲜货为主,也要有海宁这边的特色。
唐阮继续自暴自弃,“全都要”。
刚洗漱完,早膳便摆满了整整一桌子。
唐阮先喝了口糊线面,明明是海货,却没有一丝腥味,鱼肉中的氨基酸在舌尖扩散,浓郁的鲜味瞬间在口腔中迸发,好吃的让人想把舌头吞下。
线面并不多,一小碗的量正好填了个胃底,唐阮又看中了一旁的南瓜蒸馄饨。
这是海宁这边的特色,糯糯的南瓜丝无需过多调味,微微的咸味沾上一点米醋,咸鲜的口感让人一口一个,根本停不下来。
京粉爽滑,烧麦鲜美,唐阮哪样都没放过,直到吃了个肚圆才放下筷子。
一整夜的消耗瞬间被弥补回来,她满足的叹了口气,又去寻陈霁给的小册。
只是宣纸做的小册明明整齐又光滑,此刻却被手指抓的皱皱巴巴的,上面甚至还有一些不明成分的液体痕迹。
唐阮的脸又热了起来,可无论怎么说,这东西已经无法再用了,只好苦哈哈的趴在桌上誊写。
不过先生收了束脩还是肯教导的,昨日有疑惑的那些问题此刻全都清晰明了,甚至连对策也有了好几条。
唐阮一面写,一面又吩咐倚棋,“把我
小姨请来“。
无论什么时候,还是自己人用着最放心,如今小姨已经是自由身,去糖厂那边既能能帮着她盯着,也是一条谋生之道。
李玉娘自是无有不愿的,连连点头道,“我身边还有两个丫鬟,身契都在手里握着,能不能一并带过去?”
陈叁被打断了腿,可有手有嘴,能逃能说话,还是有人看着为好。
唐阮点头,“自然可以”。
带的人多些,也气派些,省得有些不长眼的人欺负小姨。
“最好再买几个护院”,唐阮想起先生的教导,“更稳妥些”。
当初若是家里能养些护院,那些追债的也不会那么放肆,或是跑商的时候多请些镖手,便不会有后来的那些祸事。
没错,如今她已经愈发的体会到武力的妙处。
李玉娘连连点头,以前的陈叁就是仗着自己是男人有一把子力气才肆无忌惮打人,如今碰到更厉害的自然只能偃旗息鼓。
“你放心”,经过这些事,李玉娘也如脱胎换骨一般,“我自会替你好好看着的”。
这是贵人给外甥女的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