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喝酒。”
电话那边,那个人说话,简明扼要。
“现在?”
白秋看了看厨房。厨房里开着火,蓝色的火苗舔舐着锅底,锅里咕噜噜的炖着冬粉和腊肉,妈妈穿着大红花的睡衣拿着勺子,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马上。”电话那头那人说,“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了。”
他已经在楼下了。
“可是我还没吃晚饭啦,”
她突然不想下去了。拿着电话白秋吃吃的笑了起来,“那你等我吃完晚饭我再去啊。你们先吃。”
“没有其他人,就你和我”
“谁啊这是?”妈妈拿着勺子已经问。
“张文。”
和妈妈说了一句。张文还在电话那边说着什么,白秋拿着电话对他说,“我要先吃饭呢!”
“哎呀是张文呀,”
妈妈的脸突然一下子笑成了一朵花,就连声音都温柔了很多。看了女儿一眼,她凑了过去对着电话,“张文啊,小秋有空!她吃过晚饭了!马上就过去!”
“可是我还要吃猪肉炖冬粉呢妈!”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妈妈拿着勺子一挥,又看着女儿眼巴巴的看着炖锅的眼神,伸手把火一拧,“我先给你开小火炖着,等你们喝完酒再回来吃,刚刚好!”
“待会叫张文也一起上来吃啊。”
.
河边的滨江路上,没有风。
路灯亮着。江边时不时烟花升起,还有众人的笑闹声。快要过年了,城里的管控也放开了几天,如今河边还有小摊贩在叫卖着烟花,很多小朋友大朋友们都拿着烟花在挥舞嬉戏。大冬天的,白秋不想喝酒,只是叫张文陪她去河边走走,又花了十元钱买了一盒烟花棒,摸出打火机自己点燃了。
小小的烟花棒往四周喷射这火花。
在黑暗里格外的漂亮。
穿着白色羽绒服戴着兔子帽子的女人拿着烟花棒小心的挥舞着,又笑了起来。
“我想和candy分手。”
旁边那个穿着暗蓝羽绒服的男人看着她的笑脸,终于开始说话,声音低低的,和四周的笑闹声混在一起,听不是太分明。
“有病。”?ΗZ?
白秋心里一拧,没想到张文是来找她说这个。他要和谁分手,关她什么事?没有看他,她只是挥舞着手里的烟花棒,看着它在自己的手心一点点的燃尽了,到底还是问了一句,“好端端的分什么手?”
“就是没有激情了。”那个人说,“她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说的你好像天天忙国家大事似的。”
白秋还是没看他,只是扭头去看江。江面黑沉沉的,对面倒是有着万家灯火。路人的笑闹声就在旁边,反而显得这里格外的黑暗孤寂了。这位Candy,她其实不讨厌其实他的每一任女朋友,她都不讨厌的。
这次回来,她好像都没主动找过他。
好像忘记了似的。
再想想,好像是自从那晚公司年会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似的。
是已经很久了啊。
“聊不到一起。”张文还在说。
“什么才叫聊得到一起?”
又点燃了一根烟花棒,白秋扭头看他。她觉得自己好像也并不懂他,当然谁她都不懂,她只是说,“我倒是觉得,你们既然会在一起,那肯定是有过感情的。”
她吸了一口气,挥了挥正在努力燃烧自我的烟花棒,“你可以回忆一下当初的感觉,自己当初喜欢她哪里试试激情重燃什么的。”
旁边的人看着她的脸,却没有说话。
“白秋我觉得你好像变了。”他突然说,“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似的。”
“是变漂亮了?还是变丑了?”白秋扭头,对他笑笑。天边一个烟花炸开,照亮了她明媚的脸。
男人看着她的脸。没有说话。
他又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