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又拿了类似于瓶子的东西,朝门口走去,
“吱呀”门被推开了,宋雨珞也迷迷糊糊地转过了身,她缓缓睁开眼,看到的,是段煜谨空荡的床。
看来,刚刚离开的,是段煜谨,不过他干嘛去了?
宋雨珞下了床,也推开了门,跟了上去。
如今还是二月冬日,寒风凛冽,扬起地上飘雪,卷过行人的脚边。
宋雨珞一路跟着段煜谨,他翻过穆桑书院的围墙,轻轻落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是脚下的雪花飘起了一些而已。
他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一片树林。宋雨珞看着这地方,觉得熟悉,但她实在是想不起来这里到底是哪儿了。
段煜谨终于停下,停在一个墓碑面前。
那墓碑安置在一棵大槐树下,只是这棵树已经枯萎了,枝桠上落满积雪,显得更加凄寒。
宋雨珞很想看看这到底是谁的墓,但奈何为了不被发现,她只好躲在一棵距离比较远的树后面。
段煜谨低着头站了一会儿,最终像是双腿支撑不住了一般,无力地靠着墓碑,跌坐在冰冷雪地上。
他拿起手中的酒壶,一壶接着一壶地往嘴里灌,像一个麻木的木偶一般,不断重复着一个动作。须臾,他好像把自己灌醉了,低声呢喃道:“珞珞,你知道吗?今天,我看到了你穿上那件衣服的样子。有人替你穿上了我给你订做的嫁衣,不输皇后凤袍的裙子,你知道我有多希望穿上它的人是你吗?可是……我再也看不到了,我……我真的好后悔,没能早点救你出来……我明明有这个能力的……”
他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大堆,最后声音哽咽,几滴泪珠无声落下,被清冷的月光照成水晶似的莹亮。
宋雨珞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她自己的墓。
她目光缓缓上移,她静静地看着那棵树,好像想起来了一些尘封已久的记忆。
她闭上了眼睛。
段煜谨喃喃道:“珞珞,我把你的墓,放在了我们初见的槐树下,如果你的魂魄能听见,请你来看看吧……”
十年前,也是这么一个梅花盛开的季节,上京迎接正旦的气氛永远是热闹的,这一年,官家还特地邀请了拥有“上京第一才女”称号的宋雨婷在城楼上表演跳舞。
这无疑是一件危险的事,要在宽度不到一尺的城墙上被万众瞩目,似轻燕舞动,舞者需要有强大的心理素质,不然稍有不慎就会跌落高墙,血溅当场,但如若成功舞完一支惊鸿,却会给舞者带来无限荣耀和名利。
作为宋家的掌心宝,就算可能会有好处,他们也是不会让宋雨婷去跳舞的,但是不去,又等于抗旨,该如何是好呢?最终,这个重责就落到了替罪羊宋雨珞身上。她死了,没事,反正他们又不在乎;她成功了,那更好,为宋雨婷赚了一分名气。
于是,宋雨珞便日日练舞,为了提前适应高楼,她特地选择在树林里的一棵高大的槐树枝桠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