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直默默看着一切的宋池,悠悠地开口:“爹,我又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又想要多少银子?”宋安不耐烦地打断他。
宋池道:“不,不是跟银子有关……”
宋安抬眸瞪了他一眼,警告他莫要啰嗦。
宋池被这一瞪吓得一个激灵,他慌忙又支支吾吾地道:“就,就那天我在穆桑书院,被一个不,不长眼的撞了,那个人,看着,看着跟宋雨珞长得一摸一样,我问他认不认识宋雨珞,他还把我揍了一顿!”他说道这,不由自主地揉了揉脸。
“爹,您说,宋雨珞该不会没死吧……”
夫人听到这里,瞳孔剧缩,“什么……?”
一直在一旁默默吃饭的宋雨婷筷子都掉了,她猛然站了起来,尖叫道:“不可能!!”她从未如此失态,她在父母和兄长面前一直都乖乖的,但此刻,她却像一个疯子一样,双手猛然拍在桌上,朝宋池崩溃怒吼道:“她死了!死透了!!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她不会回来了!!你不准胡说!!那只是长得像而已……只是长得像而已!!闭嘴!!!!”
宋池显然被她吓到了,“我……”
宋安喝到:“婷儿!坐下!”又转头看向宋池,问道:“那这和太子有什么关系?”
宋池道:“我不是被他揍了吗?然后杜夫子就罚他跪嘛,但是太子殿下还为他出头,当众给我甩脸子,之后我还打听了一下,他们住一个屋,关系好像还不错。所以……会不会宋雨珞是知道了什么,想怂恿太子殿下为大伯报仇吧……”
宋安狠戾地看了一眼宋池,道:“再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把你腿打断,她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就算没死也不能知道什么,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话。”
宋雨婷被父亲喝了一嘴后,神情恍惚地坐下,她抬手擦干眼泪,表面上看起来情绪已经平复,但她的手指甲却深深地扎进皮肉里,眼睛猩红,嘴唇抿道发白。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没死??为什么她要回来,再一次企图抢走她所有的一切!?为什么??!!!我一定要杀了她,将她挫骨扬灰!!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夫人神情崩溃,五官渐渐抽搐,只不过,从小到大她就被严格教育,名门闺秀需端庄,遇事不可大惊小怪,以至于她没有像宋雨婷一样大喊大叫,但她的内心却比谁都崩溃,她心里憋了太多事了,现在一被刺激就同时涌上心头,同时化针,狠狠地划她的身体,一下又一下,下下狠辣,下下蚀骨。
她抬眸看了一眼宋雨婷,眼中流露出柔情与心疼。
她心疼自己,但也更心疼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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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穆桑书院。
“文朝律法第二百四十七条,海外商贾若要从沉峰渡口入京进行贸易,需……需……需干嘛来着?哦对,需出示身份证明、通关文牒,所携货物需给商查官检验,如不配合,呃……”
“如不配合,将会被禁卫军拘留七日。”
“啊,对对对,我老记不住这条,霜霜,你怎么记住的?”余笙疲惫地趴在桌上,脸压着的是成卷成卷的文朝律法,都是他们要背的功课。
宋雨珞懒懒地依在桌脚边,道:“就这么背呗,可能是因为我天生记忆力好,这些背诵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挺轻松的。”
余笙颓废地点了点头,他道:“终于理解我那个法学系的大学室友整天背法律的痛苦了。”
他忽然坐直,看向段煜谨,“不对,霜霜你记性好,但起码你有背,但是段兄,你怎么从夫子让我们滚回寝屋背书的那一刻开始便没有看过一次书?你不用背吗?”
段煜谨缓缓抬眸,道:“因为这些东西我早就背完了,自父皇让我去边疆的那一刻起我便开始把以前小时候荒废的学业重新温习了一遍,包括文朝律法。”
余笙抿了抿唇,朝他竖了个拇指:“牛b,不愧是太子。”
段煜谨一脸懵:“什么是牛b?”
“夸你厉害呢。”一把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