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吕云黛心疼的替他揉着心口,却听男人冷哼一声:“不许用左手。”

吕云黛懵然片刻,想起她的左手牵过张廷玉。

难怪这男人方才不肯牵她的左手,而是别扭的绕到她右手边牵手。

吕云黛赶忙到太平缸前洗干净手,急步扑到他怀里。

“谢谢爷。”她依偎在四爷怀里,泣不成声。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胤禛温声细语轻哄她。

“接下来想要什么?吕家和姚家灭族,可好?”

“不用,何必造那杀孽,除了姚六娘,该死的都死光了,明儿一早,我再去刨姚老太婆的坟,将她挖出来挫骨扬灰。”

“好,你若要报仇,随时告诉爷。”胤禛冷冷看向苏培盛,苏培盛登时会意。

从今日开始,姚家和吕家子弟在朝堂上定会步履维艰,甚至压根再无机会出将入仕。

满目都是火海四起,苏培盛忽而急的跺脚。

“哎呦,南园焚毁,王爷该下榻在何处?”

“住吕家。”胤禛小心翼翼为哭花妆容的女人擦拭眼泪。

与此同时,玄武湖畔,张廷玉独坐于藏书阁窗前,默然注视南园方向涌出滚滚浓烟。

“公子,少夫人咽气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施施然前来禀报。

张廷玉并不曾言语,只蹲起酒盏,倾酒于地。

四娘从不会对他说谎,说谎之人必定是表妹。

无论是谁,只要胆敢伤害他的四娘分毫,都必须死!

第66章 第66章权臣

甚至连背叛白头一诺的他,也罪无可恕。

可他舍不得死,他还要护着四娘一世顺遂,他想多看她一眼。

他还要为她报仇,这些年凡是伤害过四娘之人,他绝不放过!

“青荇,姚家七表妹,也一起杀了吧。”

张廷玉的长随青荇面露难色:“公子,七姑娘毕竟是吕家长媳。”

“杀!”张廷玉仰头饮下浊酒。

...

烧光南园之后,吕云黛准备回吕家,将娘接回京城安顿。

“六子,叶天士替你娘瞧过了,只要温养得当,能有个十五六年光景。”苏培盛凑到六子跟前。

“用什么温养?”

吕云黛曾经将娘亲的脉案悄悄拿给叶天士瞧过,甚至带着叶天士给娘请过脉,他断言娘活不长久。

“你每个月来王府取药就是了。”

苏培盛心中苦涩,翁氏温养身子的药材,无一不是天材地宝,许多药名他甚至闻所未闻,更有甚者,七八味药都是内廷垄断专供

皇族使用的稀罕之物。

若非钟鸣鼎食权贵之家,压根无法延寿。

即便是江南望族吕家,哪怕是砸锅卖铁,也求药无门。

“多谢王爷。”

“哼!”

四爷绷着脸冷哼,吕云黛莞尔:“那不谢了。”

二人在南园门外分开,吕云黛回到吕家后宅内。

吕观稼正在伺候娘用晚膳,眼看娘将一碗鸡丝面扣在吕观稼脑门上,吕云黛朗声笑着鼓掌。

“娘,您做的对,还有酱菜,一并砸他脑门上!”

“娘听四娘的,听四娘的。”

娘亲抓起酱菜,全都塞到吕观稼口中。

啧,怎么他还被打高兴了,此时眉眼温柔,含情脉脉的抱紧娘亲。

吕云黛眼角酸涩,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娘都被吕观稼祸害得疯疯癫癫,短折而亡,他就该以死谢罪。

“家主。”吕观稼的长随张福气喘吁吁赶来。

“少夫人,少夫人沐浴之时不慎跌倒,没救过来..”

吕云黛诧异,她倒是忘了找弟媳姚氏算账,没想到姚氏倒先死了。

定是四爷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