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云黛压根没有收到任何风声,显然四爷出于私心,刻意对她隐瞒策零来访的消息。

“与大清皇帝商议与罗刹的战事,以及准噶尔与大清西北数段模糊不清边界划定。”

策零并未对她隐瞒,据实以告。

其实这些微不足道之事,派遣使臣前来即可。

只是这些年来疯长的思念锥心刺骨,他每一日,都忍不住疯狂的想见她,却找不到任何更好的理由。

早知今日会被她无情拒绝,他就该蜷缩在王庭内,至少还能欺骗自己,她没有明确拒绝他,她心里还有他,幻想二人还能回到从前。

还好,他和雍亲王谁都不曾赢,全都是输家。

此时策零身边的仆从焦急前来,说是康熙帝派人去驿馆请他。

“芸儿,改日再叙。”

“汗王慢走。”吕云黛暗暗松一口气,多年未见,她尴尬的不知说些什么。

他眸中不加掩饰的爱意,让她无所适从。

她与柿子主仆二人送别策零。

“柿子兄弟,珍重。”策零用准噶尔礼节,与柿子拥别。

此时他含笑走到她面前,张开双臂。

“芸儿,珍重。”

吕云黛点头,张开双臂与他拥抱道别。

多年未见,他竟还在用她当年亲自为他合的香方。

过往的记忆潮水般袭来,吕云黛鼻子发酸,被他紧紧拥抱在怀里,许久都未回过神来。

倏地,耳畔传来他无助的呜咽声。

此刻他将脸颊藏在她颈窝,哭得愈发让人动容。

吕云黛伸手轻轻安抚他轻颤的后背:“都过去了,凌哥哥,都过去了,你如今是准噶尔的王,王不能轻易落泪!”

“你还需为你的子民,为你的母亲和妻儿遮风挡雨,你是他们最伟大的汗王。”

策零止住哭声,哑着嗓子道:“我没有哭,我是王,王都流血不流泪。”

策零哽咽道:“只是,一时风沙迷眼而已。”

此刻他前所未有的绝望和孤独,他是至高无上的王,可王却没资格做自己喜欢之事,更不能爱自己心爱之人,他彻底活成了孤家寡人,永失所爱。

“好,你没有哭。”吕云黛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

“从前为你合的香,并不适合草原的气候,我为汗王重新合香方可好?”

“好,可否就用你身上所用的香方。”

“我没用熏香,只是用了薰衣草沐浴。”

暗卫不能用熏香,她顶多只能用最为寻常的花香沐浴,还只能在休沐之时使用,她不用熏香已然成了潜移默化的习惯。

“今后我也用薰衣草。”策零哑着嗓子喃喃道。

“你再加些山茶花瓣。”吕云黛想起方才沐浴之时,随手掐了一朵花开正盛的山茶沐浴。

此时策零的仆从又在小声催促,他终于依依不舍松开她的怀抱,眸中含泪离去。

“芸儿,珍重。”策零一步三回头,频频回首看她。

“汗王,后会有期。”吕云黛眸中含笑,客套朝策零挥手道别。

目送策零离去,吕云黛回到院中,环顾堆满一箱箱礼物的院子。

此时柿子端着个纯金的西洋自鸣钟惊诧不已。

“主人,我方才粗略估算过,准噶尔汗王送来的礼物都是珍稀之物,至少值二百万银子。”

“恩,都换成银子,你去打理。”

吕云黛之所以要收下这些不菲的礼物,只是想让策零安心。

否则他也许会一辈子背负着对她的愧疚活着。

“主人,这玻璃簪子和项链真好看,还有玻璃戒指。”柿子欢喜道。

“不若这些精致首饰留给您和夫人佩戴,不卖了。”

“咿,竟然有钻石。”吕云黛将鸽子蛋大小的钻石戒指佩戴在左手无名指。

对着刺目阳光一晃,险些闪瞎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