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小七恰好抬眸,二人对视片刻,默契点头。

吕云黛拔步离开,来到胡杨林深处等候。

不消片刻,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六子,我和小八找了你一整晚。”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待在准噶尔,此生都别再回来吗?”

“六子,事关生死,我不得不来。”暗七面色无比凝重。

“六子,佟家的蛊虫和解药都有问题,解药是慢性毒药。”

“那解药只是在安抚子蛊,待服满二十年解药,等待我们的并非自由,而是死亡。”

“雍亲王该很清楚,为何他不曾与你提及?”

“不可能!”吕云黛呼吸一窒。

不可能,事关她的性命,四爷若知晓这个秘密,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小七,凡事都讲究证据,你又从何得知解药有问题?”

暗七满脸绝望,颤声道:“六子,你给我的新解药,我没舍得服用,想着省几颗解药,熬到三十岁之后,若佟家不给我解药,我再用你给的解药苟延残喘几年。”

“可去岁我过完三十岁生辰之后,发现我的身体不对劲,诡异的呈现断崖式衰败。”

暗七语气哽咽,忽而一把掀开遮掩的面具,露出一张满是褶痕的苍老脸庞。

“原以为服役满二十年后,等待我的是一场注定不得善终的杀戮,我还心存侥幸,认为我殊死搏斗还能有一线生机,却没想到,从一开始,他们就在防着我们活下去。”

“小七..”吕云黛大惊失色,小七今年才三十一,只比她大四岁而已,而此时他看上去至少有六十岁。

“小七,我给你的解药服了吗?你快些服用啊,那是紫禁城暗卫用的解药。”吕云黛焦急追问。

“服了,我意识到不对劲之后,立即服下你给的解药,可压根无法逆转衰败的状态,可能我服用的太迟。”

“六子,这些时日,我秘密查探过从前隐退的暗三和暗五,他们曾经留下隐居的住址,只不过都找不到人,暗五死在隐居的山谷竹舍多年,骨骸极为诡异。”

暗七语气顿了顿,不忍细说,此刻六子的神情已然濒临崩溃。

“六子,暗七说的是真的,正好紫禁城里有一位暗卫前些时日隐退,我与小七查过他隐退后的行踪,他死得很惨,我眼睁睁看他在我眼前从血肉之躯化为枯骨黄沙,尸骨不留。”

暗八闪身来到崩溃的六子面前:“你还记得死在凶宅内的暗一吗?当年她一瞬间化为红粉骷髅的惨状,到如今我还觉毛骨悚然。”

“可暗一那年才二十六岁,还不到濒死的时候,又是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暗一?”

暗七眼见六子满目苍凉,犹豫片刻,忽而咬牙道:“当年除了你和小八之外,所有伺候四阿哥的暗卫都参与了对佟家和四阿哥的报复,若非六子阻拦,四阿哥早死了。”

“佟家敢将暗卫交给权贵使用,自然要给权贵控制暗卫叛变的致命杀器,以防止暗卫叛变伤害主人,连累佟家。”

“雍亲王定随身携带能随时让我们粉身碎骨的杀器,六子,你得想办法将那件东西找出来。否则当年的暗一就是我们的下场。”

吕云黛愕然想起当年暗一在凶宅内的死状,暗一艰难的步步朝她靠近,她眼睁睁看着暗一从活生生的人,渐渐化为一堆灰烬。

她绝望合眼,眼前浮现暗一猩红怨恨的眼神,她当时就在诧异,为何暗一对她的怨恨如此深重。

也许暗一压根不在看她,而是在看她身后之人。

当时她身后还有一人,是四爷。

他就在她的眼前,将暗一折磨致死。

“不会,不会的,他答应过不会对我有任何隐瞒,不会的,不会..”吕云黛哑着嗓子喃喃道。

“六子,我们只是奴才,雍亲王凭什么要与你推心置腹?你若早知你必死的下场,还如何全力以赴为他卖命?”

“六子,我知道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