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云黛坐在小七坟茔前,一杯接一杯马奶酒灌入喉中,她踉踉跄跄起身为小七舞剑。

舞剑之后,她肆意率性躺倒在草甸上。

策零下朝纵马疾驰而来,见芸儿躺在草地上,他顿时心急如焚冲到她面前。

“芸儿...”

倏地,芸儿醉眼迷离搂紧他的脖子,策零舍不得反抗,径直跌入她怀中。

鼻息间都是让他魂牵梦绕的久违气息。

吕云黛并未醉,她只是愈发厌倦那些成群结队盘旋在附近窥视她的乌鸦。

那人既想窥视,就让他窥视好了。

她唇角勾起玩味笑容,主动吻向策零。

此刻策零激动的浑身轻颤,呼吸逐渐凌乱无序。

苍茫碧草间,二人幕天席地失控拥吻着。

王廷禁卫军围起朱红步障,将无边旖旎春色隔绝在步障内。

“零哥哥,我若为你诞下小王子,能让他当太子吗?”

吕云黛淡笑着主动扯开策零的宽袍。

“不,你若愿为我诞下我们的孩子,我即刻让他当上准噶尔汗国最为尊贵的汗王。”

策零轻喘着将唇瓣贴在心爱女子的耳畔。

“只是,你不愿。”

“芸儿,我心如故,只要你回心转意,我永远都会在你身后等你。”策零抓住她肆意游走在他胸膛的手,眸中欲色浓炽。

吕云黛玩味扬唇,目光游移在渐渐南归的鸦群,并不回应。

此时策零轻叹着伸

手,小心翼翼将她揉皱的衣襟抚平。

“芸儿,我并非圣贤,我也是困于七情六欲恨海情天的寻常男子,若还有下一次,我定不会如克己复礼,我愿意沦为你裙下之臣,当你手中屠刀。”

吕云黛合眼,不知该如何回应凌哥哥。

若没有当年那场意外,她与凌哥哥早已拜堂成亲,举案齐眉。

只可惜二人终是有缘无份。

寒鸦南渡,落在雍亲王府那两棵交颈缠绕的春光树梢。

苏培盛听着乌鸦嘶鸣着汇报六子的情况,险些将手中推盘摔落在地。

六子当真越来越大胆僭越了,竟与策零在准噶尔旧情复燃还忘情拥吻。

她明知道乌鸦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却仍是如此狂悖,显然在用轻浮行径激怒四爷。

此时他惴惴不安,将目光偷眼看向书房内的王爷。

王爷依旧云淡风轻与幕僚商议政务,只不过愈发沉默寡言,渐渐议政变成幕僚们单方面谈论,王爷只沉默的端坐在桌前,面无表情。

“王爷,如今废太子被圈禁于咸安宫,直郡王也已被削爵圈禁,再无起势野望。只八爷一党仍是蠢蠢欲动。为今之计,我们需利用江南仕林科举舞弊一案,将八爷一党连根拔起...”

雍王府首席幕僚戴铎噤声,此时王爷不知在沉思什么,垂眸一言不发。

“王爷,请您示下。”戴铎拔高声线。

这才见王爷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可听清楚王爷说的是何南辕北辙之事,戴铎无奈的端起了茶盏。

“苏培盛,前往盛京祭祖一事,抓紧准备,爷需立即动身离京。”

戴铎大惊失色:“王爷,眼下正是夺嫡关键时刻,您岂能在此时离京?康熙爷安排您前往盛京祭祖差事,不是已然商议好推脱给三爷吗?”

胤禛攥紧手中茶盏,语气不容置否:“本王有必须去的理由,此事不必再议。”

苏培盛虾着腰施施然来到王爷跟前。

“爷,这这这...从康熙爷准允到您奉旨动身离京,少说得一个月的时间,再快不得..”

苏培盛愁眉苦脸,他岂会不知为何爷如此不顾大局,一意孤行。

在这生死攸关的节骨眼上离开京城。

爷定是被暗六处心积虑的激怒,要去接六子回来,别无他想。

胤禛疲惫揉着眉心,仰头靠在圈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