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捉笔将斩杀杜清辉的批复修正。

四爷是个虚心受教的好主子,吕云黛见四爷在奏折上批复夸赞杜大人的蓝批,欣慰的低头继续整理奏折。

胤禛停笔之后,脑海里浮现出方才她说麦麸比土和树皮好吃之时,一脸沉痛的神情。

他下意识从抽屉里随意取出一块银子,捻在手中掂量后,又觉太轻,犹豫片刻,抓起一张银票递给她。

“赏你,爷的奴才还不至于吃不饱。”

“主子,哎呦~~奴才叩谢主子隆恩!”

吕云黛抓紧四阿哥赏的一百两银票,当场给四阿哥跪下了。

她拿到钱之后,眉开眼笑的财迷模样煞是可爱,胤禛才发现她笑起来腮边有酒窝。

眼见她笑的没心没肺,胤禛竟鬼使神差,伸手戳她的酒窝,温热的触感让他心中莫名一颤 ,他慌乱垂眸,收回指尖。

“财迷!你脸上沾了糕点碎屑。”胤禛沉声说道。

“啊?还有吗?”

吕云黛慌乱伸手摸脸。

“嗯,这里。”胤禛忍笑,戳她另一边脸上的清浅酒窝。

“多谢主子,奴才失态了,奴才该死。”吕云黛感激的看向四爷。

“把方才爷作画时滴落在奏折上的朱砂清理干净。”

吕云黛顺着四爷的目光,看向摊开的奏折。

臣子替皇帝批复的奏折都用蓝批,只有皇帝才能用朱批。

四爷用蓝笔批复,却在官员的名字上恰好滴落朱砂,的确不妥。

吕云黛从袖中取出特制的药水,顷刻间就将官员的字迹和朱砂一并抹去。

“主子,暗三擅长临摹字迹,奴才提醒他把名字加上。”

“嗯。”

整理好奏折之后,苏培盛端着托盘给四爷送宵夜。

胤禛盯着梅花碟中的牛舌酥饼,想起暗六那厮被一碗不要钱的牛肉面糊弄,担心被他责罚的吃瘪模样。

忽然很想再戳一戳她的小酒窝。

胤禛捻一块牛舌酥饼,沉吟片刻,想起她最馋牛舌饼,他将酥饼放回碟内,扬手将盘子抛向房梁。

吕云黛正躲在房梁上慨叹四爷今晚的点心是她爱吃的牛舌饼,倏然迎面飞来一整盘牛舌饼。

她眉眼染上笑意,接过盘子:“多谢主子。”

“六子,茶。”

苏培盛早就习惯在六子于屋内值夜之时,多准备一份茶水。

四爷就是个闷葫芦,他刚到爷身边伺候之时,爷说话都是冷冰冰的嗯、哦、好、可、不,就像个冰雕似的一字仙人。

奴才们都怕他,唯独六子性子活泼,总能逗得四爷与她多说几句话。

苏培盛忍不住在心中慨叹,若暗六能陪伴四爷一辈该有多好,爷身边就这一朵解语花。

吕云黛吃饱喝足,躺在房梁上歇息。

第二日暗二前来交班。

暗二最擅长医术,一看到她就忍不住叹气。

“六子,你不老实,昨夜是不是做了春梦?脚步虚浮,肾气不足,该补补了。”

暗二抱着手臂直摇头。

“你快些找个男人嫁了吧,少看点那种书。”

“胡说,我没看!”吕云黛一本正经撒谎。

“是,你没少看,敢不敢让我给你号脉。”

“好了好了,二华佗...以后再说。”

吕云黛尴尬挠头,在大夫面前还真是一点隐私都没有。

暗二明显在揣着答案问她病情。

“别闹,我最近真觉得气虚。”

她是真觉得最近压力大的喘不过气来。

“你不当班即可不药而愈。”

“神医!”吕云黛朝暗二竖起大拇指。

趁着用午膳间隙,吕云黛没忍住溜进厨房偷一大把枸杞,丢进水囊里补补身。

此时她坐在屋顶上值守,暖风沉醉,她惬意的吹散氤氲热气,仰头勤快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