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桃看着墙角被砸碎了屏的手机,电话显然被挂断了。

倒不是说钱的问题,这种事,只有花花自己下定决心,才能够解决。

许桃和沈仪容都没说话,仿佛都在等着她开口。

花清清颓然地坐在凳子上,幽幽地开口:“很丢人,是吧?”

沈仪容默默地抱着她,许桃站在一边开始思考这棘手的问题该怎么解决。

沙发上小包里的手机开始微微震动。

沈仪容侧过头仔细听了听,提醒了一下许桃:“桃儿,你手机。”

她看着许桃接听电话,然后那张秀丽的脸突然变得惊慌失措,只见她迅速套上外套,连伴娘服都来不及换,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往门外走。

“出什么事了?”

许桃很慌乱,她只是看了一眼花清清和沈仪容:“容容,照顾好花花。”

确实是出事了,而且出的是大事。

她着急忙慌地一路小跑到病房门口,看着原本应该躺在病床上看报纸的小老头,现在被一整张白布盖着。

三位主治医生站在床边,似乎已经等她很久了。

“许小姐,许老先生在两小时前确诊死亡。”

“死因目前判定为急性心源性猝死,还请许小姐节哀。”

许桃觉得自己耳边全都是嗡嗡的蜂鸣声,她听不清医生在说什么。

她爷爷昨天还好好的,他们好奇怪,为什么要用白布把小老头的脸给盖起来?

这样人还怎么呼吸啊?

许桃将许毅山脸上的白布给掀了开来,老人面色土灰,毫无生气。

她偏头看了看旁边原本滴滴作响的心电监测仪,现在仪器的插头都被拔掉了,屏幕灰暗。

“你们为什么要拔掉心电监测仪的插头,不是说要连续监测的吗?”

“还有,今天的吊瓶还没挂完呢,我早上走之前护士说今天还有四瓶没挂,你们为什么不给我爷爷挂?”

真奇怪,还是S市排名第一的大医院呢,这里面的医生做事怎么都这么马虎的。

“许小姐,请节哀。”

许桃将白布侧掀了开来,握住许毅山干瘦且开始微微僵硬的手。

小老头的手冷的可怕。

一定是病房里的暖气开的少了。

许桃把干瘦僵直的手贴在自己温热的脸上,看着面容安详的老头子,轻声道:“别睡啦,小桃来了,爷爷醒醒好不好?”

“小桃知道错了,以后小桃天天陪在爷爷身边,我们就再睡会,等下爷爷就睁眼看看小桃好吗?”

老头子的手似乎怎么都捂不热。

许雯珠和肖成泽一踏入病房,就看到许桃跪在床边,小声地在和老爷子说话,不过声音实在是太小,根本听不清说了什么。

主治医生看到许雯珠来了,喊了一声“许董”,便很识趣地退出病房,留出空间给家属进行最后的道别。

“许桃。”

听到有人在喊她,许桃回头就看到了姑母和表哥。

一定是知道爷爷太想他们了,他们特意过来看爷爷的吧?

许桃站起身,垂着头喊了一声:“姑母、表哥,爷爷他……”

“啪!”

凶狠利落的一巴掌,直接把许桃扇到地上。

许雯珠看着跌坐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吭一声的许桃,冷哼:“你说你会好好照顾老爷子,这人都被你照顾死了,在这里惺惺作态什么呢?”

沈仪容和花清清是在许雯珠前后脚的时候到的医院。

在看到许桃接到电话的反应,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医院这里出了事。

“你们怎么能打人呢!”

沈仪容站在许桃的前面,双手打开一幅老母鸡护犊子的样子。

“雯姨,桃儿好歹是您的侄女,您怎么可以打她?”

花清清扶着许桃,手轻轻托着她的脸,仔细检查她的情况。

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