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你怎么了?”绿珠眼圈泛红,杨婉儿关心问,“是不舒服吗?”
“不是的,小姐。”绿珠赶紧摇头,把银耳羹递给杨闵,把没忍住的泪水擦掉,“我没事,对不起,让小姐担心了。”
“那就好。”杨碗儿见杨闵拿起调羹,打算和小时候一样喂自?己喝,便从他手里接过,“哥,有绿珠陪我,不用担心。你半年没回府,等下又要走,去看看母亲,嫂嫂和霄儿也许久没见你了。”
“好,你不能骗哥,绿珠,你帮我看着小姐,得好好吃完。”杨闵揉揉她的脑袋,“哥走了。”
“嗯。”
“是,将军。”
出了杨婉儿的房间,杨闵回头,杜仲信里写了什么,他不清楚。不管如何?,婉儿能够放下,这是他所希望的最好结果。
以?后,杜仲和杨婉儿,不会再有关系。
护国将军杨允去世后,杨老夫人便一心沉浸在佛道上,日日礼佛,甚少过问世事,就是外出,也不过是到上京城外的金佛寺去。杨闵去往家中佛堂,杨老夫人跪坐在蒲团上,手持佛珠,木鱼声阵阵。
杨闵在杨老夫人身旁跪下,轻唤:“母亲,孩儿回来了。”
木鱼声止。
杨老夫人睁开眼,转头,脸上并无惊讶或是欢喜,平静自?持,无悲无喜,她声音很轻,问道:“我儿今日何?故回府?可有皇上征召?”
杨闵:“并无,孩儿回来,是为婉儿一事,婉儿已经放下,不会再等杜仲,母亲可放心。”
“身为臣子,听?君言遵君意,无皇上允许,不可私自?回京。戍守疆土,乃是你的职责所在,不可擅离职守。”老夫人将佛珠放到杨闵手中,“现下西北安定,亦不可掉以?轻心,军中不可一日无将。你偌要回,可先上奏,得皇上准许再回。”
“母亲不必担忧,没人知道孩儿回来,孩儿亦不久留,半个?时辰便离开。”杨闵不知母亲为何?要把伴身多年的佛祖交给他,“母亲,这串佛珠,是您一直带着的,交与孩儿是何?意?”
“最?近娘心里总是不安,你父亲当年遇害之时,便是这般。”杨老夫人叹气?,“闵儿,你手握杨家军,镇守西北,朝中多少双眼睛盯在你身上。皇上对你甚是看重,可你要切记,不可仗借圣恩,越了界线。今日你为婉儿回来,事实如此,但若是被?有心人知晓,拿你私自?回京这事做文章,此事可大可小,你可明白?”
“孩儿明白,母亲不用过忧,孩儿心里有数。”杨闵收起佛珠,缠绕在手腕处,“母亲,西境安稳,蛮夷不敢来犯,您可安心。”
“好,走吧,趁早离开,万分小心。”杨老夫人举起手,抚过杨闵的脸,“记住,君心难测,保重自?己。”
“孩儿记住了,母亲珍重,孩儿日后再回来看您。”杨闵跪下,拜别?。
木鱼声再次响起。
赵平儿正在屋里写字,门被?推开时,以?为进来的是去帮她取墨的侍女,头也没抬,道:“红儿,快过来帮我磨墨。”
“好。”
听?到熟悉的声音,赵平儿猛然抬头,愣愣地,像是不敢不信,等回过神,杨闵已快步走来,将她拥入怀中。
“可好?”杨闵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收紧手,“我想你了。”
“一切都好,你怎么回来了?”赵平儿靠在他胸膛上,本是欢喜,转念一想,眼下上京并无事,皇上不会无故征召杨闵,担忧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杨闵在她额头亲下,“杜仲写了封信,让我带回给婉儿。婉儿放下了,不会再等杜仲,你也可以?放心了。”
“那就好。”这半年来,杨婉儿苦等杜仲的身影,赵平儿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杜仲留下的信已然告知他会离去,不会再回,可婉儿不愿相信,如今能看开,算是好事。可有一点她不明白,“那你是找到了杜仲?他为何?不愿回来?”
“他是为了婉儿,两人在一起,不一定是好事。平儿,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