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等?张相走远了,赵祎立马跟他?抱怨,跟小孩置气似的?:“还?真是仗着太后的?身份为所?欲为,凡事都要插一手,还?得都由她说了算。到底是杨霄不把朕放在眼里,还?是她这个?太后压根没把朕当皇上。”
“皇上不可这么说,太后也是为您好。”淳王爷随口安慰,他?根本不会在意?太后,没有张相及其?党羽在背后撑腰,她一个?久居后宫的?妇人?,再怎么做也掀不起波澜,“皇上,您忘了吗?咱们要当心的?,是张相。”
“朕没忘。”赵祎趴在案桌上,一点没有当朝皇帝的?威严,“要不是看在她是朕亲娘的?份上,以她这般行为,朕早就把她杀了,怎么可能让她活到现在。”
淳王爷没接这句话。
“王叔,还?是您好。”赵祎也不介意?他?不出声,继续道,“当年若不是您答应帮朕,朕当这个?皇帝和傀儡有何区别,满朝大臣为太后和张相马首是瞻,这大燕是由他?们做主,而不是朕。”
“皇上不气。”淳王爷饮下茶水,幽幽道,“慢慢来,他?们急了,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未央宫外。
高太后气还?没消,本就对赵淳出现在朝堂上颇有怨气,如今皇上还?事事遵他?之意?,自然是无法咽下这口气。
“表哥,李政道死了,我们才得以安排方巍进去大牢,然而皇上却让杨霄协助负责。那小子可是对赵淳言听计从。”高太后不喜杨霄,自从赵祎登基后,就开始提防,“这卷宗要是先被杨霄拿到,落入赵淳手里,对我们不利,皇上也会有危险,他?可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祎儿继位,我刚一同临朝,他?一个?病秧子也来参与政事。皇上原是乖巧听话,如今却是对他?百般顺从,越发是和我作对。”
“太后莫急,皇上年纪还?小,淳王爷为人?心善和气,这么多年,对皇上也是极好,皇上会对淳王爷产生依赖,也是人?之常情,等?皇上大些,自然会明白太后您的?良苦用?心。”张相劝道,“至于卷宗,杨霄要是有办法能从贼人?手中得到,也不用?等?到现在,我们还?有机会。”
“但愿如此。”高太后叹气,又是不解,“表哥,先皇在世?时护着杨霄,我们无法杀他?,为何现在还?是不能动?手?他?是赵淳的?左膀右臂,留着他?,不利于我们的?计划。”
“太后,杨霄,”张相看向?她,“不可杀。”
牢房昏暗潮湿,寒气逼人?,不说正常人?在这久了都能染一身病,苏木的?身体情况,就不该继续在牢里住。可皇上有令,苏木不得离开大牢半步,太医们不敢违抗,只能暗自叹气,尽全力救治,已保住苏木的?性命。
哪怕地?上垫了厚厚的?毯子,苏木身上也盖着暖和的?被褥,可暖意?始终无法进入她体内,她手仍是冰冷,只是一握,宛如握住万年寒冰。
已经十天了,宫里的?太医来了又去,大牢里亦是日夜都有太医值守,药源源不地?送来,然而不管杨霄喂进去多少,苏木都没有苏醒的?迹象。她脉象极弱,大多时候,太医们都感觉不到脉象的?存在,要不是她胸口还?在微微起伏,他?们都不敢相信苏木还?活着。
惊讶于苏木生命的?顽强,又忍不住叹息这姑娘遭此磨难。程太医为她把脉,如之前般,那微弱的?跳动?稍不留神就会错过,将苏木的?手放回被子里,他?摇了摇头。
束手无措,只能等?她自己醒来,何时能醒,听天由命。程太医收拾东西时,余光注意?到守在苏木身边的?杨霄,这些天他?未曾离开半步。他?忘不了那日杨霄的?眼神,不管真相是不是他?想的?那样,这事都不能与他?人?诉说,否则小命难保。
除了那天的?失控,杨霄又回到了从前般冷静克制,除了喂苏木喝药,是一句话也不多问,眼里的?担忧和害怕也是有意?收起,也只有在自己面前,他?才会压抑不住露出半分。
许是不想被更多人?知晓,又或许是他?自己想明白了,在这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