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紧了些,许久未感受到的温暖隔着?衣服传来,苏木忍不住缩了缩身体,贴近,贪恋这一时的暖意。她靠在张少昀的胸膛上,再次闭上了眼。
她短暂清醒过来,又很快再次陷入昏迷,快到连张少昀和薛景言都无法确定,他们听到的到底是?幻像,还是?苏木所言。
牢门前悬挂的灯映出的光落在他们身上,昏黄灯火下,有?东西从天下飘落,张少昀抬头?看去。
点点稀碎雪花落下。
原来,不是?幻觉。
虽是?夜晚,但宫里无时无刻都有?人巡逻,大牢这边也不例外。薛景言在宫里当?差,作为史官,不仅要?整理?前朝旧事,还得编撰记载当?朝,皆是?繁琐之事,忙的时候也和同僚住在宫里过。他又是?无聊之人,总是?一副散漫漫不经心的样,但他要?是?有?心留意观察,基本都能摸清他想要?获取的情况。
从猜到张少昀喜欢苏木那天起,他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因此对?宫里值差换班的时辰,何时有?人经过巡查,哪条宫道少人都算得一清二楚。
此时宫门尚未关闭,要?从其他门出宫,要?绕远路不说,且需经过后宫内院,如此,反而更会引起别人注意。
而直直往宫门这边来,不仅可?以节省时间,也能立即坐上马车离开。大约相隔一个时辰,会有?人来大牢巡查一次,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多耽误一分?,便?添一分?危险。
一路上不免会遇到宫里的人,因薛景言有?提前谋划,自是?知?晓这个时间除了些许宫女太监,并?无其他人经过,而碰见的这些人,没有?人敢上来提问一句,更无人敢质疑。
或许也没人会相信,苏木乃朝廷重犯,不会有?人敢劫狱将她救走,更不说对?方一个是?当?朝丞相独子,一个父亲乃先?朝太傅。再者,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张少昀恨透苏木,若不是?苏木手握卷宗不肯交出,他也不会被皇上惩罚。
为减少宫里侍卫的怀疑,两人面色平静,而张少昀抱着?苏木径直走出去,因苏木被遮挡严实,侍卫看不到她身上任何一处。
出宫门时,不出意外被禁卫拦住,禁卫军长官虽是?警惕,因忌惮张少昀的身份,并?不敢强硬。他看向张少昀怀里抱的人,问道:“大人,请问这是??”
“哦,这个啊,张大人今日在太后那里看中了个小婢女,这不,身上受了点伤,不好走路。”没等张少昀回应,薛景言自然把话接过,说得坦坦荡荡,笑容却是?意味深长,给?他递去一个眼神,“张大人怜香惜玉,自是不忍心她受罪。”
禁卫长了然,然而慎重起见,迟疑片刻,道:“二位大人,出入皇宫之人,属下都得查验身份,此乃属下职责所在,望大人见谅。”
张少昀冷下脸:“我的人,你也配?”
“这是?张大人要?藏在屋里的人,可?不能随意泄露。”薛景言脸上笑嘻嘻的,拉过禁卫长官往旁边走开两步,低声?说,“跟你偷偷透露两句,是?张大人喝醉了酒,一时上头?,没把控住,那什么,未免就粗暴了些。至于身份,我可?以悄悄告诉你,是?太后宫里那个叫玉竹的小宫女,你若不信,现在就可以去太后那问问。不过,太后因这事发了好一通脾气,怎么说也是?她宫里的人,就是?张大人也不能这般胡来不是。奉劝提醒一句,去问的时候,可?得小心点言辞,太后有?令,此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若是传到朝阳公主那,这事咱们张大人也不好跟公主交待,你说是?吧?”
薛景言一顿忽悠带恐吓,还真把禁卫长给唬住。如果是?太后那边的人,他自是?不敢带人去查问,张少昀身上确实有淡淡酒味,而他抱着?的人包裹严实,必定是?不想让人知?晓。
差点就坏了事了,他赶忙抱拳低头?,朝薛景言道谢:“多谢大人告知?,属下明白。”
薛景言拍拍他的肩膀,都在宫里当?差,出入久了,也混了个眼熟,这人他认得,能不杀就不杀吧,把太后搬出来压一压,能躲过这一劫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