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不自然?,了尘投过来的目光,她怎会没感?觉,她就是做不到跟这家伙一样脸皮厚。不行?,她告诉自己,要镇定,昨晚被这家伙压了一头,输的彻底,得怒视回去,至少气势上不能输,然?而刚对上,脑子就蹦出昨晚的画面。

老脸不觉一红,还是算了,输就输吧,好过被大家看出来,索性扭过头不去看,又把周奎抓过。

了尘离开?她屋子时,那眼神,似笑非笑,摆明是得逞后的小得意。这家伙,苏木想?起就冒火,昨晚踹他的那一脚就不应该手下留情了,越想?越气,不知不觉中手也重了些。周奎被抓疼,小声的‘啊’了声,苏木赶紧给他摸着脑袋。

“不疼了不疼了。”苏木轻声说。

她不敢再走神,抓疼周奎后还是挺心疼,小家伙皮糙肉厚的,这点疼不算什么,苏木还是揉了几下,才把他放开?。

宋锦书看向旁边,陈乾几个不知在聊什么,又是各种比划,应该是在讨论招式。明叔靠墙闭目养神,周奎在苏木怀中不住点头,昏昏欲睡,此时也闭上了眼。如果不是要陪自己,苏木会是在他们其中,一起探讨。

“大当家,谢谢你们。”

苏木不解,她解释道:“因父亲长年在外,家中叔伯并不待见我和娘亲。祖母离开?后,我和娘亲虽是在自己家,却与寄人篱下并无区别,多年来受尽白?眼,我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夸。”

在家时,母亲要缝补为生?,还得忙于家中事务,一天下来腰都直不起来。为此,她自小就学会了懂事,洗衣做饭,洒扫庭除,可不管她做得多好,除了娘亲,他们仍是不满和嫌恶。母亲性子软弱,不争不抢,默默忍下这些不公,她也安安静静,默不作声做事,心想?只要她做得更好,让他们挑不出刺,或许就能让母亲少受些罪。

父亲从未回来看过,这么多年,也不过三五书信,还都是写给叔伯,只是在最后会问句她和娘亲是否安好。也正是如此,母亲始终抱有?希望,父亲还是挂念她们。

长大后,家中叔伯提议要把她嫁出去,连同母亲商量都没有?,就将人选做了决定,还信誓旦旦说是得到了父亲的允许。那时,宋锦书也认命了,她顺从,母亲才会不被欺负。然而,服软半生?,凡事都逆来顺受的母亲,就这事怎么也不同意,不管家中长辈如何劝说或是辱骂,她只说书信做不得数,还以父亲不在家,不能做主为由推掉。

就算宋锦书年岁渐长,过了女子出嫁最好时期,即便此举惹来叔伯他们的暴怒以及其他人的白?眼和冷嘲热讽,母亲仍是坚持。再后来,多年操劳的母亲落下病根,又没能得到及时医治,久病难医,去世?前?,因放不下她,始终不敢闭眼。母亲本想?送她去姥姥家,可母亲娘家人口凋零,尚有?一舅舅,然?家中贫困,有?心却无力帮上忙。

母亲临走前?强撑身子,苦苦哀求家中的老仆人,才打听到父亲在青安城的消息。她不识字,偷偷到外面花钱找人写了封信,把信交给宋锦书后,紧紧抓住她的手,用尽最后一口气:“去找你爹,别让他们卖了你。”

母亲深知自己一走,宋锦书自此孤苦无依,也不会再有?人给她撑腰。那些人不会留她在家,要么随便找个人把她嫁了,要不就是把她卖掉。

她就是死,也不能让那些人这么做。

“我是逃出来的。”宋锦书苦笑,“他们不知道。”

处理完母亲的丧事,向来乖巧懂事的她,本该为母亲守灵三日,就在第二日的半夜,她朝母亲的牌位磕完头后,趁着无人,带了行?李逃出家门。她只有?这一次机会,错过就不会再有?,那些人会把她抓回去,她不敢停,纵容心中不舍,母亲临终之际对她的嘱托更是刻在心头,她要完成母亲的遗愿,找到父亲。

她不停地跑,直到离开?临州,他们再也追不上来,才敢放慢脚步。

周奎睡着了,脑袋靠在她腿上,苏木手停下来,静静听宋锦书述说。她低下眉眼,抿了抿嘴,不知该不该跟宋锦书说出真?相。

宋锦书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