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雨,咱们可得找个地方躲躲。”雨越来越大,继续在这可不行,苏木道,“走吧,小师父。”
“大当家,我们去哪?”了尘打了个喷嚏,他的外衣给了苏木,夜深,越发寒冷。
“飞云寺。”苏木想也没想回答。
“守门施主可会让我们进去?”了尘想起今日他那凶巴巴的脸,担心。
“没事,我在这住了十几年,比你了解得多。”苏木朝他招手,示意跟上,“那老头家住在山脚,因和住持有些关系,借此谋了个看菜园子的活,赚点钱。现在庙空了,他肯定也回家去了。走吧,淋雨受了凉,遭罪的可是自己。”
一路往前,多亏这些年走熟了,闭眼都能摸出条小道穿梭而过,不至于半夜迷了路。
到了飞云寺,正如苏木所料,看门老头早已离开。
“过来。”苏木轻车熟路走到右侧城墙处,先是把伞扔到墙后,随即往上一跳,三两下爬了上去,稳稳当当坐在上面。她双脚悠悠然晃荡,瞧向底下还在犹豫的了尘,“你要不上来,今晚就在外面过夜,我可告诉你,山里的野兽好吃人。还有,我不打算帮你开门。”雨落在身上,不仅打湿了衣服,还冷,她不想管那么多。
了尘本来还在迟疑,被苏木这句话吓到,又见她侧头往后看,应该是在寻找落脚点,她是真会把自己扔在这。想到先前听到的野兽低鸣,心里瞬间涌起无名害怕。雨夜,外头也没个能躲的地方,了尘也不敢再多思索,下定决心般,学着苏木先把雨伞扔过去,再将身上的包袱扎稳些,动作略显笨拙,好歹是跳了上去。
苏木饶有兴趣地看他手脚并用爬到自己身旁,稳稳坐下,眼里惊慌未散,生怕没坐稳掉下去。
“秃驴。”
在了尘看过来时,苏木突然拉住他的手,往下一跳。
“啊!”
措手不及的了尘只来得及大喊,落地时差点摔了个狗啃泥,还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不至于跌倒。
“不错嘛,了尘师父。”苏木笑起来,将地上的伞捡起打开。她不着急进屋,先站在雨中,时不时转动几下雨伞,借雨水冲刷,将伞面上的泥点子甩出去,完了才往寺里的厢房走去。了尘跟在她身后,边走边念念叨叨。
寺里寂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庙里回响。和尚还真走光了,苏木觉得新奇,这些年可没见飞云寺空过。她有心要看看这空荡荡的和尚庙,奈何身上衣服湿着难受,便想找件僧袍换上。她没怎么找,随意进了间空屋子,从柜子里翻出件陈年旧衣,刚拿出来,那味道熏得她差点没把今天喝的野菜汤吐出来。
苏木很是嫌弃地用两根手指夹起僧袍,将其扔回到衣橱里,有这遭后,也没心情再继续找。
火光跳动,苏木往灶坑里扔进木头,又搓了搓衣服,淋湿的地方已经干了,人也跟着暖和。
也不知和尚忏悔完没有,进来就跑到大殿处。苏木摇头,啧啧两声,等着凉了,病倒在床上难受得哭爹喊娘的时候,看是拜佛有效,还是她眼前这火有用。
烤干了衣物,苏木寻来茶壶,装上刚煮开的热水,往佛殿走去。出乎意外的,没看到和尚在那,巡视了一圈后,在她厢房不远处一间亮起烛火的屋子,她见到了背对门的了尘。
他正在收拾东西,左右不过是些经卷书本,破旧的僧袍,有些年头的木鱼和化缘的钵。听到自己叫他,忙转过身来,仍是一副拘谨模样。
“今晚谢谢了。”苏木将茶壶放在桌上,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算是道谢,没想到和尚身体还挺结实,便多捏了两下。
“大当家,不,不客气,师父说,男女授受不亲。”了尘身体僵住,舌头都快打结了,又不好避得太明显,也不敢拒绝,傻傻地任由苏木捏他。
“嗯哼?你师父还说了什么?不要接近女色?”苏木在他脸上掐了把,正想逗他,注意到他右边眉角处,“你这脸好好的,怎么这处有道小刀疤?”
“师,师父说,这是小时候学走路时,磕到门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