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朵兴奋的描述着未来:“我们要在王宫西侧建造一座新的宫殿,要生三个孩子,第一个孩子我要教他骑沙陀……”
祁诃勉强的笑着,心却沉落到谷底。
他从未想过要永远留在南疆,更没有想过要娶一个南疆的公主,这段感情对他而言,不过是漫长旅途中一段露水情缘。
五日后,当阿星朵被人从神庙中抬出来时,她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寸好的皮肤,但是她的金瞳依旧明亮,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
侍女含泪为她敷药,她却只关心一个问题:“祁三在哪,我要见他。”
然而,当她拖着伤痛的身体来到他们曾经相爱的小屋时,那里早已人去楼空,祁诃带走了所有属于他的物品,连一张字条也没有留下。
阿星朵跪在地上,颤抖的手指抚过每一个角落,仿佛这样就能找回爱人的温度。
直至此刻,她才惊觉自己对这个人知之甚少。
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不知道他具体的来历,甚至不确定他口中的故事有几分的真实。
她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幻梦。
三个月后,当阿星朵发现自己怀孕时,她歇斯底里的捶打自己的腹部,试图摆脱这个耻辱的证明。
但南疆严禁堕胎,她最终在深宫中生下一个男婴。
当产婆将婴儿抱到她面前时,她别过脸去:“带走吧,永远别让我看见他。”
那个孩子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金瞳,却有着与那负心人一样冷白色的皮肤,每次看见他,就如同将那已结痂的伤疤再次撕开。
于是,这个婴儿连名字也没有,被秘密养在王宫最偏僻的角落,像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赃物,一个活生生的耻辱印记。
而此时的祁诃早已回到祁国,后来他与姜琥起兵谋反,创建了祁国。
在南疆的经历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件风流韵事,如果没有人提起,他甚至都不会想起阿星朵这个人。
直到多年以后,当他需要一把刺向南疆的利刃时,才想起了她。
阿星朵没有放弃寻找那个叫祁三的男人,她骗自己或许是祁三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才会离开她的。
当探子风尘仆仆的回到南疆,告诉了阿星朵祁三就就是当今的祁诃,她眼中的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熄灭了。那个用甜言蜜语骗取她真心的男人,竟是敌国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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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里的嬷嬷总是喜欢在油灯即将枯尽的时,用着沙哑的声音讲述那些往事。
陆照蜷缩在石床上,金瞳在黑暗中微微发亮。这些故事他听了无数遍,却仍会在每个转折处感到刺痛。
母亲恨他,父亲不要他,他就像是活在深宫里的一只老鼠,靠着残羹剩饭而残活。
阿星朵公主抑郁而亡的那日,无人记得那个幽禁在深宫的孩子,陆照是听到了墙外别人的话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那年陆照也只有七岁,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去祁国找他那个未曾谋面的父亲。
趁着众人忙于公主葬礼,瘦小的陆照从偏门的狗洞钻了出去。
通往祁国的路途困难重重,他曾被商队当作小偷吊起来鞭打,在沙漠中渴极时不得不喝骆驼的尿液,最饥饿时甚至要与野狼争夺腐肉。
“那个未曾谋面的父亲会爱我吗?”这个念头支撑着陆照撑过茫茫沙漠。
有时在烈日炙烤下,他会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向他走来,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可当他努力睁大双眼,面前只有无边无际的黄沙。
当九岁的陆照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祁国,他才发现自己究竟是有多么天真。
皇宫高高的围墙挡住了他想要见父亲的去路,没有人相信他是祁帝的儿子,人们笑话他,让他滚回南疆。
陆照一直在京城等待着,直到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凑了过来:“小崽子想进皇宫?”男人打量着陆照异色的瞳孔,“当太监倒是个捷径。”
陆照不懂什么是太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