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中有人眼皮猛跳,凌厉目光如刀锋般射向发声之人。
沈榕当即阴阳怪气道:“陆尚书当真是鞠躬尽瘁,不如本官这就解甲归田,将礼部尚书的乌纱让与您?也省得吏部总来插手我礼部事务。”
姜多善神色不变,拱手道:“臣之心日月可鉴,不过是为陛下分忧,绝无僭越之意。若沈尚书自觉力有不逮欲辞官,臣亦无可奈何。”
“你!”沈榕气得胡须直颤。
眼见又要掀起一场唇枪舌战,祁帝扶着额头,摆手道:“罢了,你二人同去。”
“臣遵旨。”
“臣遵旨。”
沈榕十八岁入仕,兢兢业业四十载,如今已近花甲之年,却频频被个未及弱冠的黄口小儿气得心口发闷。
礼部与吏部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干系,礼部执掌礼仪祭祀、科举外交,吏部专司官员考核、封爵晋衔。
朝堂之上最忌越权,可这陆月仗着家世显赫,屡屡插手礼部事务,尤以北疆之事为甚。
当初陆照平定北疆后,为巩固统治,祁帝特命礼部选派官员驻守。
为了能挑选好去去北疆的人选,沈榕焦头烂额,头发一抓就是一大把。
朝中官员多是一些养尊处优的权贵子弟,那些人谁愿远赴苦寒之地?沈榕磨破了嘴皮子,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
“谁知道去了一趟北疆,能不能回来还不好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