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就不得不怀疑简北骁身上的伤是不是与他们有关,难道是在给她一个警告?
简一一骤然睁开眼睛,呼吸停滞,从床上弹了起来。
北骁在书院这么久,从未出过半分差错,不可能是巧合的!
三日之约转瞬即逝,住进竹苑谈何容易,更何况,她一早才与简翊尘说了老死不相往来。
深深吸了口气,她该怎么做才能度过眼下的难关?
她清楚的知道,住进竹苑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往后一定会让她做一些更艰难的事。
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握住单薄的被子,心也像被子一样,揪成一团。
简翊尘岂是她能玩弄股掌之间的人物!
如今她已经被逼上绝境,两边都是悬崖,根本无路可走。
要么死在简翊尘手中,要么死在那个人手里。
她缓缓躺了回去,第一次觉得活着好难……
缓缓闭上眼睛,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陡然出现在了脑海中。
明明他的眼神狠厉阴鸷,抓她的人那么凶残,都对他不胜惶恐。
偏偏她面对他时,却并没有真正感觉到害怕。
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还会出手救下她?
手掌抚上伤口上的玄色布带,心底划过一丝落寞,也不知道还会再见吗?
另一边,竹苑内。
洛溪焦急的在大厅来回踱步。
简翊尘却不紧不慢的品着今日刚到货的上等绿茶。
洛溪一脸疑虑,实在忍不住,抱怨道:“世子殿下,你究竟怎么想的啊?那些人抓走九小姐,本就因为你的缘故,你这么贸然救下她,不是明摆着告诉那些人我们与暗夜组织有关吗?”
简翊尘漫不经心的放下茶杯,淡淡道:“知道了又如何?”
洛溪心里窝着一团火,声音都拔高了些许,“那些人现在已经开始着手查暗夜组织了!我们苦苦隐藏这么久,就因为……一个女人,差点前功尽弃!”
洛溪差点忍不住爆了粗口,还好及时刹住了。
简翊尘依旧慵懒的躺在圈椅上,翘起惯有的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样。
“不是还差点吗?你慌什么慌!”
“我……”
洛溪忍不住哼了口气,心里格外堵得慌,他能不慌吗?他突如其来一个行动,他擦屁股简直跑断气!
简翊尘白了他一眼,半边嘴角勾了勾,嘲讽道:“暗夜组织乃是我一手建立,就凭那几个酒囊饭袋?”
洛溪瘪了瘪嘴,想说又不敢说,心里憋屈得很。
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还亲自冒险,简直不理解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简翊尘实在嫌他有些烦人,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一个大男人,别搞得一副委屈巴巴的娘们样,本世子乏了!”
翌日,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简一一到点便苏醒了过来。
昨夜睡得很不好,辗转反侧无数次,心里积压了事情,脑子里一直在想解决的办法。
奈何一晚上,越想越乱。
顶着两个熊猫眼,无精打采的坐在院落门口等着今禾。
今禾大老远便看见了她,欣喜的小跑而来。
调侃道:“今日不错嘛!竟然没有睡过头!”
简一一有气无力的挽着她的手臂,“就我这条件,哪有资格睡到自然醒啊!”
借着微弱的天光,看着她那大大的黑眼圈,惊讶道:“你昨晚是去偷牛去了吗?怎么搞得跟蚩尤的坐骑似的?”
简一一被她这一打趣,忍不住笑出了声,“偷什么牛,我昨晚有些失眠,一晚上都没睡着!”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杂院,没想到断了俩手指的李嬷嬷,今日一早便在杂院门口候着。
眼中的怨气,那是一点都不比厉鬼少。
二人立马收起笑容,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李嬷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