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与他天子身份的威严形成了一种奇妙的、令人心头柔软的反差。
琪琪格在旁边偷偷笑弯了眼,伸手替他抹去脸上尚未擦干净的灰印。
顺崽这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脸,耳尖微红,强作镇定地咳嗽了一声:“嗯……既然试验已成,当立刻推行!”
招募流民的通告,如同春风,以最快的速度贴遍了京城内外城门、粥厂、窝棚区。
“朝廷修路!西山至西直门,首段‘便民道’!”
“招募流民、贫户上工!”
“管一日三餐!每日发放五文工钱!”
“沿途设粥棚、医棚!有病可治!”
这消息不啻于一道惊雷,对于饥寒交迫、朝不保夕的流民来说,管饭、还有工钱!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而且不是征发徭役,是招募、
“真的假的?修路还给钱管饭?”
“工部衙门的告示!太后娘娘和皇上钦定的!”
“还设医棚?菩萨显灵了!”
“去!一定要去!拼了这把骨头也要去!”
绝望的人群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名为“希望”的火焰。
开工之日,西山麓下,人山人海,数以千计的流民,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每一双眼睛里都跳动着对生活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他们拖家带口,带着仅有的破烂家当,汇聚到这新的起点。
顺崽亲自主持奠基仪式,他没有选择在高高的彩台上发表圣训,而是在万众瞩目和官员们惊愕的目光中,走向新铺好的路基旁。
“朕,与尔等同在!”他清脆的声音在寒风中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