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远点!”他侧过眼,死死盯着某个角落,猩红的杀意在眸底凝聚。
片刻后,几不可闻的动静响了几秒,再也没有了声音。
席鹊这才接着往里走。
来人是谁他不关心,至于目的他倒是很清楚。
无非是他手上这具尸体生前的仇人,连尸体都不想放过,要挫骨扬灰。
但这些恩恩怨怨都与他没关系,他只是一个守墓人。
轻车熟路将整理好遗容的客户摆进一早准备好的坑位,席鹊拍拍身上,拍落一些泥灰。
这里实在过于偏僻,各种设施都不完善,绝大部分的现代化设备都是他自己弄得。
甚至连热水都需要他一壶壶烧开,与科技高度发达的帝都简直像在两个时代。
草草给自己洗了个澡,席鹊窜进房间。
“我回来啦。”
房间里面并没有人,却有一座牌位静静摆在床头。
牌位是用暗红色檀木制作的,上面刻着的字则是用金色颜料描了一遍。
整个牌位虽然用料贵重,但做工却十分拙劣,刻字也有些歪扭。
没有任何的多余的内容,只是[兰时序]三个字。
表面十分光滑,能够看出被人时常抚摸的痕迹。
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香香喷喷的席鹊将牌位抱到怀里,咻得钻进被窝。
被冰凉的被窝激得打了个寒战,抱紧了牌位,慢慢感受着体温的回升。
这五年他已经习惯了抱着牌位入睡,这会儿哪怕脑子还有些乱,困意也重重袭来。
最后什么都没想明白就睡了过去。
......
接下来的日子里,兰时序并没有来找他。
席鹊过得很悠哉,每天收收尸埋埋尸,然后就是抱着牌位坐在电视机面前看新闻。
值得一提,这电视可是他花了好大功夫才弄好的,是他除了手机外这里技术含量最高的东西了。
他以前不喜欢看新闻,但现在学长回来了,每天都有大动静。
经常是他一眼没看见,帝都的局势又变了。
电视上的青年眉眼是经年不变的温润,曾经的青涩褪去,像是一把藏于鞘的剑,锐利却不失内敛。
席鹊从小没念过书,贵族公学的时候就算有兰时序一对一辅导,也一直对学习不感兴趣。
他看着电视屏幕上的人,搜肠刮肚也没找出什么有文化的形容词。
最后只心道,学长还是那么好看,估计背后追他的小姑娘能绕帝都几十圈。
这天傍晚,新闻又在放兰时序有关的事情。
席鹊眨巴眼,扒拉开糊了一脸的长头发,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才一个月的时间,学长做了这么多事?
“果然这种事情还得要学长来做,我不是这块料。”
“叩叩。”
自言自语的工夫,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席鹊估计着又是哪个不知道网上下单的傻子跑来找他线下下单收尸服务了。
真烦,新闻还没看完呢。而且还一点不懂规矩,居然直接跑进这里,找揍。
他一把拉开门,不耐烦,“网上搜索‘死了么’,直接下单就?”
宛若被捏住后脖颈的猫,席鹊的声音戛然而止。
“学长?”
门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个月没有直接见面的兰时序。
对方依旧是一身米白色的高领毛衣,外罩一件浅咖色长风衣,身形修长挺拔。
抛去身份,跟普通大学里面的温柔校草没有任何区别。
“小鹊,傍晚好。”兰时序笑吟吟。
席鹊悄然后退一步,“其实也不算太好......学长有事吗?”
一盒还冒着热气的点心猛地举到面前,后面是兰时序好看的笑容。
“不打算请学长进去坐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