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并着哭声一同传入良妃的耳中,打断她的思绪,让良妃心中一紧。

“走,去看看。”

良妃招呼身边的贴身侍女。

“娘娘,现在去…”

宫女不太赞同,也就她们家娘娘性子软。

在惠妃那里挨了说也不放在心上,换做别人哪里能这么就算了呢。

明明她们家娘娘那么受宠,只要和皇上提一提就能换宫殿。

“无事。本宫去看看惠妃。”

良妃也知道现在不是很好的时机,惠妃还在气头上,很容易把火发泄在她身上。

可良妃心里没有底,她得去看看,去看看弘曜怎么回事?

他们还能不能保住弘旺,不会把弘旺抢走吧?

“啪。”

刚进门,一个花瓶就碎在良妃脚边,吓得良妃惊呼出声。

小宫女也赶紧挡着良妃的脸,生怕让自己主子受了伤。

惠妃双目赤红,满脸的泪痕,指着良妃道:“你来干什么!你们都来看本宫的笑话是不是?”

“本宫儿子没了,本宫的孙子也被人带走了,你们都来看本宫的笑话。”

“惠妃姐姐,我没有,我只是…”

良妃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她也不是真心实意来安慰惠妃的,她也是抱着私心来的。

“…”惠妃想要将手中的茶盏摔在良妃脚下,再大喊一声滚。

但她终究还是忍住了冲动,颓然的放下手里的东西。

她已经没了儿子,没了依靠,弘曜还太小,现在她就只能指望着良妃和八贝勒呢。

她不能再同良妃闹僵,不能和八贝勒翻脸。

“坐吧,姐姐我就是心里难受的很。”

惠妃对着良妃勾了勾嘴角,眼泪却像决堤似的,不受控制的流。

良妃看着惠妃脸上被泪水冲的素面朝天的样子,才短短两天的时间,和她看起来像是两辈的人,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两人让宫女太监将屋子收拾妥当后,良妃才开始陪着惠妃。

言语的安慰在丧子之痛面前,太过苍白无力。

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没办法感同身受。

“妹妹等等姐姐,咱们去佟妃宫里看看弘曜,姐姐这还有弘曜的东西。”

惠妃哪里能放心佟妃,佟妃和宜妃她们走得近,那太子很好下手了。

良妃点点头,正好陪着惠妃散散心也好,这两日她都有些担心惠妃的精神状态。

宫外石静娴带着几个皇子代表直郡王一家答谢前来吊唁的大臣。

甭管白事喜事,这都是朝臣一种联络感情的机会。

八贝勒就冷眼看着大臣们去和太子为首的一群皇子们寒暄,自己这边只有寥寥几人。

两相对比显得异常的寒酸,就像是谁将他孤立了似的。

“叶大人,佟家若是支持本贝勒,本贝勒事成之后绝对不会亏待佟家。”

胤禩看着身边的叶克书说道:“不过…若是佟家妄想两边押宝,本贝勒爷也不稀罕。”

“八贝勒,这是哪有的事,您可不能听信谗言。”

“谗言?”胤禩嗤笑,抬头看向站在太子身侧的舜安颜。

哪怕舜安颜什么都没做,但站在一处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那是令郎,爷没认错吧?”

叶克书看过去,点了点头:“贝勒爷,犬子毕竟是直郡王的女婿,代为招待太子等人也正常。”

八贝勒温和的对着叶克书笑道:“若是如此,便罢了,若是佟家想两头讨好,就怕到头来一场空。”

“舜安颜。”叶可输将舜安颜叫过来,怒气冲冲的指了指他,又看向八贝勒转身离去的背影。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

叶克书恨铁不成钢的看向舜安颜,将来二房迟早是要交到舜安颜手中的。

为什么给他求娶直郡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