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两个用在周淮身上都不合适，他在林简阳这里的形象就跟他的脾性一样复杂，也许是两者兼有，也许是两者都不是。

周淮又问：“你觉得我和他谁更重要？”

林简阳脱口而出：“当然是……”

那个名字刚要说出口，林简阳就意识到不妥，连忙止住话音，说实话指定要让周淮暴跳如雷。

他眼神有瞬间飘忽，不得不违心道。

“你。”

周淮还没蠢到能被他蒙混过关的程度，他抓着林简阳的肩怒道：“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说的是谁吗？”

林简阳一犹豫他就看出来了，为了保护那个该死的眼镜仔，他居然还愿意在自己面前忍辱负重！

“知道你还问。”

林简阳没什么好说的，一个是在自己众叛亲离的时候愿意陪伴支持他的好友，一个是欺负过他强迫他强暴他的校霸。

这让他怎么选？答案不是显而易见。

周淮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腹的委屈，站起来开始解衣服：“林简阳，你就是欠，我就不该对你这么好。”

一想到这些天的付出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周淮就觉得心里憋闷得慌，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他给出去的东西哪个不是乐呵地收着，也就是林简阳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整天不是嫌弃就是抗拒的。

林简阳动了动唇，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终只能选择沉默。

他直觉自己说得越多，也只会让周淮更加生气，他俩就是天生气场不合，本来也不是能有共同话题的人。

林简阳被他按在床上粗暴动作的时候，整个人近乎是麻木的，即使身体因为触碰起了反应，内心也没有多少亲热的欲望。

周淮咬着他凸起的锁骨，印下自己的齿痕，声音含糊凶狠：“你这样的，我就应该直接把你操到下不了床，以后天天锁在我房间里给我当性奴好了。”

林简阳心尖微颤，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地把头转到另一侧。

周淮继续道：“对你好你也不领情，班上随便一个人待遇都比我好，合着我的心思全被你拿去喂白眼狼了。”

林简阳缄默不言。

他该怎么解释他并不是有意抗拒，他只是怕欠周淮的太多，以后既还不起债也没法抽身。

“你说。”周淮捏着他的下巴，“我是不是应该果断一点，直接把我俩睡过的事传出去，这样就没人敢来找你了，你也不会……”

“不……”

林简阳终于颤声开口。

他怔怔地看着周淮，眼里有揉碎的脆弱：“你答应过我的。”

周淮暧昧地摩挲他的脸庞：“可是我现在很不高兴，一不高兴我就想干点冲动的事，就算被我爸妈知道了也所谓，反正我没什么好怕的。”

林简阳艰难地撑起上身，垂头握住他的手：“我怕，我怕还不行么？”

细长的碎发遮住他的眼帘，叫人看不清神色，可周淮被他轻轻覆着的手，分明感受到了有灼灼的水滴落在上面。

细不可察的触感，却一路落到周淮心里，将他冷硬愤怒的心脏都给包裹柔化。

除去床上被他弄得狠了的时候，这算是林简阳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以前被他扬言威胁、被他狠狠踹倒在地上时，学霸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林简阳轻声说：“要是被学校里的其他人知道，我会生不如死的，你要……”

“彻底毁了我的人生吗？”

周淮安静了好几秒，随后他缓慢地勾起林简阳的下巴，拇指摩挲他被咬得殷红的唇。

“算了。”他说，“学霸这么爱装又爱要面子，要是把你苦心经营的好形象给打碎了，恐怕会难过到想去死。”

林简阳闭着眼，似乎是不想在他面前流露出内心真正的怯弱，听到周淮的话后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

周淮靠过去亲吻他嘴角的泪痕，咸涩的味道在口中化开，他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