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少女的脸颊柔软无比,向着她露出的半张脸颊上,眼睫浓长,红唇湿润,看着很是恬然安适。

阿酬及时从腿上抽出的在空中置了许久,方犹疑地放在了少女的肩膀上。

少女动了动肩膀,却是往她小腹处拱了拱。

阿酬望着少女的半边脸颊,表情倏地有些柔软。

独身坐在门帘旁的季谨,望着主仆二人情深依靠的画面,习惯性想嗤笑。

猝不及防望见少女脸上明显的倦色,季谨静了下,咽*七*七*整*理下喉中嗤笑,而后扭过头,冷脸看起单调晃动的门帘。

京中早过了风声鹤唳的时候,自明穆重新出现在朝堂上起,满朝流言兀地如火盆被浇了冷水,熄灭殆尽了。

朝堂一静,朝外诸多不安也就悄无声息地平静了下来。

季谨身处这死水般的平静里,眉眼渐渐阴沉。

……

马车在中门时被拦下,季谨掀开车帘,冷冷地睇了眼车下人。

不是大内侍卫,而是一张白皮狐狸眼的脸。

“怎么是你?”

见车帘后的人脸是季谨,留微理脸上的笑猛地垮了下去。

他啧啧两声,而后招呼不打,扶着车框抬腿就往车内进。

一根泛着红的金鞭挡在了眼前,少年半垂的眼眸眼尾上勾,显得冷恹至极:“没地方。”

留微理抬腿的动作微顿,抬起头脸色微沉:“滚开,我要见她。”

那根金鞭寸步不让,鞭上的倒刺凑近了几乎能闻得到血腥味。

“季九……”留微理的狐狸眼微耷,扶着车框的手背现出几条细细的青筋。

季谨垂眸,望着道士变化的脸色,也面无表情地对视回去。

二人目光无声交锋,似乎随时能碰撞出带着血的冲突。

正在此时,车内传出少女睡醒后微沙的声音:“吵什么?”

留微理霎时神情大换,狐狸眼笑得眯成一条缝,红唇弯起,嗓音甜蜜:“啊呀,我们乖乖醒了呀。”

“……”车内一阵沉默。

而后猛地从内飞出一根簪子,直取道士眉心。

留微理往后仰头,躲掉簪子,腿也在躲避的过程中离开了马车。

他再抬眸,看向晃动的车帘,依旧笑着:“脾气还是这么大呢,真好真好。”

“……恶心。”一只纤白的手掌伸出门帘,紧接着是少女漠然的脸孔。

她屈起身,垂眸看向车下的狐狸眼道士,眼神嫌恶而冰冷,用这种眼神盯着他,一字一顿重复道:“恶、心。”

留微理双手兜在袖中,对少女笑嘻嘻地作了个揖:“居然能得到小姐你的心?谬赞咯谬赞啦。”

闻言,沈盈息连白眼都懒得翻,握着车框便跳下了车。

她跳下时带起的一阵轻风拂过季谨面庞,风吹起鬓边落发,发丝扫过唇瓣,宛若一阵轻吻。

季谨抿唇。

甩开门帘跟着跃下马车。

“我要见哥哥。”

沈盈息头也不回,站在中门前道。

阿酬站在她身旁,做护卫之状。

而她身后的两个男人望着少女,竟同时出声。

“沈盈风在正殿。”

“贫道带乖乖去~”

话声将落,季谨立刻神情阴鸷地看了眼留微理,握着金鞭的手缓缓收紧。

留微理对他翻了个白眼,而后笑着走向少女:“来,我知道哥哥在哪儿的,跟我来。”

沈盈息避开他的靠近,冷眼乜他:“滚开。”

季谨适时走过去,他一张冷脸,声音低冷:“别空耽误时辰了,沈盈风和陛下都在等你。”

说罢,他撩起长腿往前走。

比起留微理这种沾手就甩不掉的糖狐狸,沈盈息宁愿与季谨这条毒蛇并行。

她不发一言,带着阿酬跟上了季谨的步子。

落在门外的旧袍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