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是这么个理,但过程不是这么个过程。
周自游抓了抓头发,缓缓呼出一口气,还是有种被驴的感觉。
……
梁峥下飞机时,已经晚上九点了。
钟尧过来接,路上开口:“总经理,任海洋下午到了,已经安排他住进酒店了,这个时间他还没有休息,您要不要去见他一面?”
“不用。”
梁峥说道:“你跟他约个明晚的时间,别太晚。”
钟尧从后视镜观察着他略带疲倦的神色,斟酌开口:“我觉得,在他和涂小姐见面之前,您最好去见他一面。”
“……”
梁峥微微睁开眼睛,目光锐利而缓慢落在他身上。
高一扬瞪了钟尧一眼,示意他有话就说,卖哪门子关子。
“我们的人以前和他接触,怕提前走露风声,用的一直是个人的名义,没透漏公司名称。”
钟尧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有些不太确定,“我下午去接他的时候忘摘胸牌,他马上就说,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他不会乱说话的,让我们放心。”
“我多问了几句,听那意思,似乎涂小姐父亲生前最后接触的那个工程,跟新盛是有直接关系的。”
“不可能!”
高一扬迅速回答,十分坚决,“新盛上下都有常年对接的工程队,我首先就排查过所有人,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景。”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他说当年涂小姐父亲并不是首批接触到这个工程的,第一批工程队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遣散了,他们是临时替补过来的。”
钟尧说道:“虽然最后也没敲定,但这工程当时换过至少两个或者以上不同的工程队,我听他那意思,涂小姐父亲这件事后,他应该收到过一笔遣散赔偿,最起码他认为,这笔钱是新盛出的。”
没敲定的合同,怎么可能会有赔偿。
与其说是赔偿,还不如说是收买。
梁峥眼睛浓黑如夜色,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后他出声:“掉头。”
第一百四十一章 遣散金(1)
任海洋很久没回来,晚上找朋友喝了点酒,醉醺醺打算睡下了,钟尧一个电话打来,问他现在方不方便。
语气虽然是询问,但压根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直接说半小时后会到他房间,让他做好准备。
他们这些有钱人向来都这样,表面比谁都好说话,实则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任海洋脑子还不太清醒,好梦被打扰,多少有些不满,嘟嘟囔囔抱怨个不停,但还是强撑着困意爬起来。
半个小时后,房门准时被敲响,他打着哈欠去开门,看到除了白天那个叫钟尧的助理,还有两个人。
“大半夜的,你们来这么多人干嘛?”
“抱歉,打扰您休息了。”
钟尧不卑不亢,把身后的人让进来,“任先生,我们领导出差刚回来,有些事情要询问您。”
那是个一看就知道是领导模样的男人,非常年轻,目测三十不到,身材修长挺拔,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习惯久居高位的游刃有余。
他扫视凌乱的房间,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坐到了靠近门边的单人沙发上,眼睛黑沉沉的,冷漠开口:“你好,关于涂江河的事,我需要向你确认。”
这个名字让任海洋抖了下,瞬间酒醒了一半。
梁峥没有做自我介绍,而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继续问道:“你了解多少?”
这是个模棱两可的问题。
任海洋不自觉看了眼门口,钟尧和高一扬站在那里,察觉到他的目光,钟尧还对他笑了下。
这他妈的哪像是谈话。
他自动脑补了一些不太好的场面,顾及对方的身份,犹豫了下,“老板,其实您用不着搞这些,我们不是什么贪得无厌的人,当初老涂就是自杀的,我们既然收了你们的赔偿金,就不会出去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