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笑笑,皇帝对曹寅的偏心谁不知道啊,哪个敢开口指出来了?
不过这些话她只在心里嘀咕,并没有说出口,而是说道:“皇阿玛偏心是应该的,毕竟那么多商人里头,就只有曹大人兢兢业业做采买,其他人却已经开始偷摸着做私运了。”
“总不能不走正道的人得利了,正经办事的人却吃亏吧,哪里都没有这样的道理!尤其皇阿玛回头补回去,也不会直接说是铜矿采买的差价,找别的由头补就好了,谁能挑的出错来呢!”
皇帝只说曹寅在江南接驾接得好,所以厚赏了它一番,其他大臣能说一句不好吗?
反正跟倭国的铜矿买卖也做不长久了,等云省那边的矿洞挖得深了,也就不需要再跟倭国做买卖。
所以皇帝补上一次,也就差不多了。
皇帝只觉得女儿心思细腻,安排得极为妥当。要是给的多了,大臣必然会有意见。
只用接驾的赏赐,也就一回,确实谁都挑不出大错来,还能补上曹寅这铜矿买卖的亏损,可谓是皆大欢喜的事。
云岚又道:“至于那些商人吃亏,不肯继续做这个买卖,太子弟弟还是太小了,不知道除了钱财之外,还有其他好处在,他们舍不得放手的。”
小太子嘟着小嘴,嘀咕道:“姐姐也没大我太多,怎的说话老气横秋的?”
云岚忍不住又轻轻捏了一下小太子的脸颊,好笑道:“那太子弟弟确实比我年纪小了,是不是觉得我说的有理?”
小太子点着小脑袋,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颊道:“姐姐,我不小了,以后不要总捏我的脸!”
他小脸红扑扑的,云岚感觉自己没用多大力气,估计是这个弟弟先不好意思了。
小太子还好奇继续问道:“姐姐,商人逐利,除了钱财之外的好处,是能接触朝廷的人,发展他们的关系网,对以后的买卖有好处?”
云岚点头肯定道:“太子弟弟说得对,正是这样。这些可不是钱财就能买来的,哪怕四处打点,也就是扔进海里,可能连个响声都听不见。”
毕竟朝廷关键位置的官吏,每年不知道多少人想攀附,送的礼物也是层出不穷。
未免被皇帝察觉,可能三节两礼的时候送的贵重一点,其他时候就要收敛很多。
即便是这样,送礼的人必然也是络绎不绝。
那么多送礼物的,官吏们收是收了,会不会办事那就可能是另外的价钱了,还未必会沾这风险。
但是他们只收礼不办事,商人们也奈何不了,难道还能当面指责这些官吏无耻吗?以后他们还要不要混了?
官吏们手里有权力,他们可以不帮忙,可是也能动手脚。
商人们求的人脉也未必只想让人办事,在关键时候对方不添乱,帮忙说一句好话,那就已经很足够了。
所以商人们不能不送,就怕官吏不高兴来使绊子,那样损失只会更多。
云岚说道:“要是突兀上门送礼,谁知道这是谁呢!再就是一个部门那么多人,谁才是话事的,得有所接触才能知道。”
“一个部门里头,话事人可能一个,也可能好几个。”
这些盘根交错的朝廷官员之间的关系,云岚感觉跟线头一样复杂极了。
反正她不用从政,不必了解太多,但是小太子却不一样,他以后要继承皇位的话,就得处理这些大臣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了。
在这之前,他可以借助这次商人的事,大概知道一般人要办事得怎么做。
云岚说完后觉得自己有点托大了,扭头看向皇帝,迟疑着询问道:“皇阿玛,我说得对吗?”
皇帝听着就笑了:“朕看你侃侃而谈,还想着你倒是相当清楚官-场的事,怎么如今反而不确定了,还来问朕?”
云岚不好意思笑道:“我这是跟在皇阿玛身边久了,耳濡目染知道的。弟弟比我小,跟着皇阿玛的时间短。有些我知道的,太子弟弟还不知道。”
“我担心自己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