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枝捉着费郁林的大手玩,她出门前见过费郁林三姐,是个精明睿智的职场女性?。
对方性?情干练,既不热情也不冷漠,相处起来蛮轻松。
李桑枝听着浪声,眼睛被水晶杯塔上的七彩阳光吸引,她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久,直到?一家四口走进这片场地。
那是一对恩爱夫妻,带着一双可爱儿女。
夫妻俩一看就是老师,一个教物理?,一个教数学的气质。
他们往李桑枝这边来,她已经从中?年男人眉眼认出他身份,不知所措地就要站起来,费郁林叫她坐着。
然后听费郁林的话,对着中?年男人喊:“大哥。” 又看向中?年女人,“大嫂。”
夫妻俩都点?头回应。他们的子女叫她“桑枝姐”,两个孩子并不和费郁林这个小叔亲近,如?果说不常联系,那生分也正常。
可他们是惧怕的。
也许是父母经常教导叮嘱,给?他们灌输的思想是在身为?家主的小叔面前,要注意,要谨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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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枝吃掉两颗糖以后,新人入场了,同?时风里多了钢琴声。
乔明语一身是不抢风头,却又衬她气质的香槟色礼服,她坐在玫瑰缠绕的拱门后面树下?,面前摆着一架钢琴,指尖流淌琴音。
没有炫技,只有优美动人的旋律。
李桑枝把手挡嘴边,悄悄问?费郁林:“哥哥,这是什?么曲子呀?”
费郁林道:“《梦中?的婚礼》。”
“真好听。”李桑枝看看乔明语按琴键的手,看看自己的手,“差远了呢。”
费郁林皱眉:“不会。”
“你别?哄我了。”李桑枝垂眼,“我这手连钢琴都没摸过,乔小姐弹得那样?好。”
费郁林把她耳边头发?理?了理?:“你会养猪,乔明语就不会。”
李桑枝:“……”
谢谢啊,被你安慰死了呢。
费郁林看一眼和他西?裤相贴的牛仔布料,心头有几分柔软:“澜庭有钢琴,你想摸就摸。”
李桑枝惊讶:“有吗,没见过啊。”
“地下?一层,上面三层。”费郁林反握住她手,“这四层,你有没有把每个房间都看过?”
李桑枝摇头:“没有呢。”
费郁林轻描淡写:“那就回去看,健身房,影院,琴房之类的基础设施都有。”
李桑枝的耳朵捕捉到?压抑的抽泣,才知道婚礼走到?哪个流程,她随便?瞥了瞥就继续问?老男人:“钢琴是摆着看的吗?”
费郁林讲:“不算。”
李桑枝定定看他一小会儿:“你会弹啊?”
费郁林勾唇:“一点?。”
“真厉害……哥哥,你真厉害。”李桑枝脸红红的,“你教我弹钢琴。”
费郁林还未说好,就听她轻声告诉他,“我想弹世上只有妈妈好,我想我妈妈了,她在天上陪着我呢。”
话题跳跃,饶是费董都要接不上,他把思念过世亲人的小朋友手包/裹在掌心,安抚地揉了揉。
李桑枝的脸颊靠着费郁林的胳膊看新娘子手里的捧花,电视剧里是要扔下?来的,待会就要扔了吧。
那捧花比电视上的还要精致,不是假的塑料的,是真的鲜花,每一朵都开得好开得端正,一定精挑细选过。
费郁林幽深的目光落到?她小脸上,她想要传递幸福的捧花?
她坐在婚礼现场一直心不在焉,嘴唇咬/过两三回,大约是想到?将?来他的婚礼没她,低落痛苦。
罢了,就让她高兴高兴吧。
到?了扔捧花环节,新娘子看看宾客席位,背过身去,举起捧花向后一抛。
一阵海风吹乱李桑枝乌黑发?丝,捧花直直朝她的位置飞落。
情急之下?,她装作眼里进了沙子,难受地揉着眼睛侧身进到?费郁林怀里,巧妙躲开那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