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枝垂眼吃雪糕,睫毛盖下来遮住眼里精光,她当然知道自己优秀。不是通过?钓到费郁林这点,而是做事目标明确坚定不移,这已经赢不少人?,距离成功走了一半路。

外面传来刘竞的提醒:“桑桑,猪贩子到了。”

“我这就?出来!”李桑枝立刻把手里布丁给费郁林拿着,脚步匆匆地跑出大门?。

费郁林没?一起过?去,他在院门?口吃剩下的布丁,目光锁住身段纤细肌肤雪白的女?人?。

她在自己热爱的领域,散发自信。

长大了。

从里到外,各个方面。

她有心没?心,都是他的,必须是他的。

费郁林见她看来,对她微笑,眼中?晦暗偏执早已消失无踪。

猪贩子的车队朝山腰开来,吴秘书马上移车。

蒋复冷冷扫向反应慢一拍的助理,你害老子输给别人?。

阿青抽抽嘴,他把车开到竹林,腾出位置让猪贩子的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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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笼车陆续开到平房外的空地,锈迹斑斑,消毒石灰被风吹得哪都是。

李桑枝拿手在鼻子前面挥了挥,蒋复叫她进屋,外面死晒,让她在屋里吹空调车出来,她摇头:“我忙呢。”

“这儿?哪个不能给你使唤,用得到你忙?”蒋复忽然一顿,费郁林在屋檐下吃雪糕,犹如一个放手让孩子独立,也信任孩子能做好的家长,倒显得他不尊重她的事业。

操,蒋复在心里骂了句,退到她身后。

楚相容和刘竞同样经历过?心理变动,尤其是刘竞,出栏的事儿?该是他处理,他看桑桑这次坚持自己负责,只好顺着她意,在后面陪同。

李桑枝数了数铁笼车,轻蹙眉心问猪贩子:“八辆不够的,可不可以再叫来一辆啊?”

猪贩子领头人?王哥粗着嗓子:“挤挤没?问题的。”

“现在不是冬天,好热的,猪挤一块儿?容易中?暑。”李桑枝说?出自己的忧虑,“而且有段山路要走,猪可能挤压死掉的。”

王哥抹把脸:“成吧,我再叫一辆过?来。”

“谢谢。”李桑枝看了眼刘竞,他会意地请猪贩子们喝冰饮料。

兽医拿出空白检疫证,按着圆珠笔填好,递给王哥:“合格。”

“得嘞!”王哥握过?饮料的手接住检疫证,捏出湿印子,他去猪栏看猪,要判膘厚几级,膘越多,肥腻的部位越多,价格就?低了。

一直以来,他这行都有些不成文的灰色操作现象,比如故意在每栏挑出肥硕的几头当作定几级膘的样本进行压价。

打比方,挑五头,两?头二级,三头三级,那一整栏的五十头猪就?全按三级算。

还可以挥动电棍故意让猪群快跑乱喘,就?说?太肥,定成最低级。以及调秤,老油条话术等等。

今儿?他一个小动作都没?做。

原因有两?个,一:小老板背后那几个男的身份不简单,非富即贵,不能招惹。二:她没?给猪喂盐水增重,真诚纯朴。

“小妹,1栏,4栏和7栏,这三栏的膘级二级到顶。”猪贩子眼光老辣。

李桑枝唇角一抿,二级吗?

那三栏的猪群吧,放眼望去,好多猪的后腰肥肉成堆,跑起来屁/股晃出浪纹,她拨开插销进猪栏,拍拍晃过?来的一头猪,捏住脊梁骨搓,膘厚有……

两?指还多一点儿?。

晕死,平时都没?注意,早知道就?让刘竞把猪赶山里健身了。

这确实是二级擦边线,大多猪贩子都直接定为三级。

“好嘛。”李桑枝出去,“剩下的呢?一级吧?”

“是一级,标准一级。”猪贩子咕噜咕噜喝光一瓶饮料,“你年初出的那批最好的是卡线二级膘,年中?这批一半多到了一级,年底肯定都能到一级。”

李桑枝腼腆地“嗯”了一声,她叫刘竞:“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