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重油重盐的东西。
面馆环境不是很好,大多数是平头百姓来吃,偶尔会看见三四个力巴同吃一碗杂碎,就着白馍馍也算是一顿丰盛美食了。
夏稚素来不在乎环境,他只要是陪自己朋友或者喜欢的人,哪怕去天涯海角都去的,更何况只是来这桥头用碗面条呢?
但是小夏早上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偶尔一次还行,天天如此他怕是要遭殃。
他揶揄陆哥招待人都不会,偏偏陆哥淡淡瞥了他一眼,伸手把多出来的一碗面推到他面前时,他又哈哈笑着推回去,顽皮道:“才不要,鄙人才不吃嗟来之食,我说了你才给我,我不说你就不给我,我不要。”
陆开疆这会儿已经用帕子擦干净筷子在拌自己面前的面条了,只见布满红油辣子还有葱花的面条被陆开疆夹起超大一筷子,汤汁便裹着杂碎哨子不停的往下流。
如此反复搅拌几次,每一根手工面条上便好像都沾的有被切得碎碎的杂碎肉末。
陆开疆做完这些,便把自己拌好的这碗跟夏稚面前还摆盘整齐的面条换了一下位置,随后把剩下两碗也拌好,才在热气腾腾的面香里开口了:“一会儿不把两碗吃完,我亲自给你塞进去。”
“哎呀,你这人,玩笑话都听不懂。”小夏哼唧一声,笑嘻嘻地也终于动筷子了。
小夏太久没来这边吃面了,他一个人不太敢,这边治安不好,时常有小偷,不远处还有个码头,臭气熏天,也不知道曾兄家住在这里晚上睡不睡得着觉。
或许时睡得着的,曾兄家里时不时就接济周围的乞丐,各种粥铺开着,怕是再坏的扒手也不会愿意去曾家偷东西吧。
小夏心里一边想,一边吃上第一口。
面条入嘴的瞬间,香辣到极致的美味口感便在夏稚口中爆开,原本没什么胃口,这会儿却食欲大开,接连吃了一小半,就立即端着碗去喝汤,在初春的早晨整了一身的热汗出来,却也觉得畅快。
夏稚还在埋头享受,对面陆哥已经吃完了一碗,找出纸巾来擦了嘴后,又找来干净的帕子给夏稚洁白的脑门上的汗给擦掉。
小夏习以为常,只不过看陆哥当真不吃第二碗,就笑嘻嘻的哄人一样,把面条推过去,说:“快吃吧,等会儿坨掉了就不好吃了。”
陆开疆挑了挑眉,不为所动。
小夏‘哎’了一声,语气都黏糊起来:“快吃吧,一会儿不是还要带我看大夫去?”
陆开疆这才不紧不慢动筷子。
只不过这第二碗陆开疆不如第一碗吃得那么急了,有功夫问夏稚:“今天我开车来你们家,刚好碰上一群人出来,他们做什么的?”
亲密朋友之间问这么详细其实都不太妥当,像是打探秘密一样,很不礼貌。
但陆开疆简直犹如夏家的另一位家长,那么小夏便也知无不言。他语气为难又生怕惹陆哥不高兴,所以措辞很是小心:“是我二哥,你也知道,自从父亲走了,家里诸多事情都时二哥在料理,我也不懂,更不好插手,可谁知道今天二哥回来告诉我家里的产业大部分都抵押出去了,还要我也抵押手里的歌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