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摆在陆开疆面前。

他干干脆脆的跪在垫子外头,跟着陆哥一块儿,并排。

“你干什么?”陆开疆已经琢磨着想叫人把夏稚送回家去,谁知道这人跑来跑去,弄来这两个东西,还顺势跟着一跪。

膝盖不疼吗?就这么直挺挺的下来,‘咚’的一声。

陆开疆语气都不太好:“要是青了,老子弄死你,起来。”

“不要,除非你跟我一块儿跪在垫子上去。”夏稚也了解陆开疆心里想什么,无非是做什么都要做到极致的那种强迫症,这点陆开疆从小就表现得淋漓尽致。

比如说陆哥说想要吃桥头的面,那就一定得吃到,任何替代品,任何类似的送到陆哥面前去,这人都不会看一眼。

又比方说他和陆哥打过赌,说谁能一气儿在太阳落山之前跑到城外青山寺去,谁就厉害,他总是半途而废的那个,陆哥则绝不,哪怕太阳已经落山了,他也坚持爬上去,还顺带把他背上去,说什么‘落日看不成,还有月亮嘛’。

如此种种,数不胜数。

要想治这位的犟种情绪,非得夏稚使出同甘共苦大法不行。

于是他跟着跪就是了,哪怕陆哥不愿意起来呢,换到垫子上去,他心里也舒服得多。

夏稚说完,很是坚定的看着陆哥。

陆开疆这会儿真是恨不得跳起来揍这混蛋屁股一巴掌,奈何没有条件,可跪在垫子上似乎又很不诚心,陆开疆便忍了忍,破天荒的冷淡说道:“那你就在旁边跪着。”他赌夏稚受不了太久。

可谁知道夏稚今天也真是邪了门了,平日里身骄肉贵的小少爷,今天愣是在青石板上头跪了十分钟都没喊疼,也不起来,简直跟他自个儿平日里半途而废的形象判若两人。

陆开疆此时呼吸已然急促起来,脸色沉得可怕。

当即再不打算给夏稚留面子,回头叫人进来:“外面的都进来,把夏三少爷请回去,在这里陪着算什么事儿?”

夏稚立即眼睛都瞪圆了,傻乎乎的看这陆开疆,然后急忙抓住这人的袖子,说道:“你这是犯规,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找别人掺和?”

陆开疆一脸平静:“不然呢?兵不厌诈。”

话音刚落,后面门外守着的几个婆子和壮实的小子就进来搀扶夏稚了。

夏稚气得说不出话来,放话道:“你要是现在送我走,改明儿你也别来找我!”

陆开疆全当没听见,摆了摆手:“送三公子回去。”

夏稚被围着,步步后退,还当真是呆不下去,他气得下面的狠话都不知道怎么放,深呼吸了好几下,留下重重的一声哼,转身走掉。

既然陆开疆自己都不心疼自己,那他干嘛心疼他呢?

他才不要心疼陆开疆,这人简直就是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