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敛。”他又听见了江予的声音,他似乎发现了他的状态不对劲,这次有些担忧,“你要好好的。”

宝宝。

庄敛弯了弯唇,贪恋地闭上了眼,沉溺在幻听中。

在检查完他没有在口腔和喉咙中藏匿药片后,护工离开了病房。

在精神病院的日子很平静。

吃药,听江予说话,吃药,睡觉。

在庄敛进精神病院的第三个月,庄曜来看他,庄敛被转移到宽敞明亮的病房,庄曜的两个保镖忠实地守在他身边。

“敛哥。”庄曜蹙着眉心,看着庄敛身上的约束衣,斟酌着措辞,忧心会刺激到他,“你的……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主治医生和护工站在离病床最近的位置,右手都插在衣袋里紧紧握着镇定剂和肌肉松弛剂,提防地盯着病床上的人。

庄敛许久不见光,面色很苍白,躺在床上幽灵鬼魅般盯着庄曜。

庄曜脸色微微发白,似乎被庄敛吓到了。

大概是庄曜在庄夫人的肚子里被抢了营养,出生时还因为被哥哥的肚脐绕颈濒死,他这些年身体不好,身高也远远比不上双胞胎哥哥。

庄敛身高192,他却只有175,面容也更偏向柔美。

庄曜咬了咬唇说,“你为什么要说我的高考成绩是假的?敛哥,我们是双胞胎,你那么聪明,我也一样。虽然我高考前做了心脏移植,但我一直在很努力学,从高一开始,哥哥姐姐们也都在帮我,我好不容易才考进……”

“嘘。”庄敛突然打断他,“你听到了吗?”

庄曜一怔,“……什么?”

“他在和你说话。”

“谁?”庄曜下意识问,却看见庄敛古怪地冲他笑了起来,后背蓦地一凉:……刚才只有他在说话。

“他问你,你能不能把心脏还给他。”庄敛眼睛漆冷幽然如冰冷雨夜的幽灵,“他的心脏在你的身体里哭,哭得好厉害,你听不到吗?”

庄曜脸色煞白。

“你为什么听不到?”庄敛眼神死寂盯着庄曜,想从床上起来,却被约束衣绑在床上无法动弹。

庄敛挣扎时撞到铁制床发出剧烈的“哐当”声,他死死盯着庄曜,每个字都仿佛从齿缝中挤出来,眼神恶毒癫狂,唇线诡谲弯曲,厉声质问他,“你害死了他,他在哭。你踩着他的尸体,手上沾着他的血,你是凶手。他每天都在哭,每天都说好疼,你为什么听不到?!”

“129!”主治医生暴呵,和护工一同按住他。

庄敛力气很大,两个成年男人险些按不住他。

他倾身盯着庄曜,说,“他哭得好伤心。”

“他说他要和我永远在一起,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庄曜刷地扶着心口惨白着脸站起来,保镖见势不妙立即将他带出了病房,门外很快传来一阵骚动,“少爷!”

庄敛被注射了镇定剂和肌肉松弛剂,很快重新倒在床上陷入沉睡,被送回了那间窄小黑暗的病房。等他再次醒来,床尾出现了一个正处于待机状态的电视。

整间病房只有电视屏幕的微光。

庄敛神色有些漠然,正要重新闭上眼,电视屏幕的画面蓦地突然跳转,江予疑惑的脸出现在屏幕,“咦?”

他一顿。

镜头有些摇晃,紧接着江予的声音传出来,“哦,开始了。”

庄敛用力咬着舌尖,瞳孔剧烈收缩,死死盯着镜头中江予浅笑的面孔和清浅明媚的瞳仁。

“庄敛在西城区汽修店兼职,我现在要去找他,”他看见江予抬起眼皮看着镜头,笑得有些甜蜜,“昨天庄敛向我表白,我答应了。”

江予微微红了脸,羞赧地移开视线,小声说,“我现在……有些想他。”

“好吧,是很想。”

“反正,他迟早都会看到这个视频。不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他说,笑得可爱又迷人,“我想在我们热恋的时候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