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街道上的男子赠女子一只灯笼,上面还画着一只可爱的兔子,女子则是回赠一只香囊,香囊上面用银丝绣着一行小字。
虽然离得远,凌钦还是一眼便看清了。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凌钦眸光深邃,他眼底闪过一抹流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只是下一刻,他便感觉到手上传来一阵温软的触感,凌钦低头一看,少年仰着头一脸责备地瞪着他,像是一只可爱的猫儿。
“你发什么癫?站在此处不动,方才孩童跑来,险些撞上你。”宋锦迟口中说着责备地话,一边把凌钦牵往一旁。
凌钦心中有些感动。
自己这蠢徒儿算是没白收,还知道心疼师父。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感慨一番,便听闻那没心没肺的小混蛋说道:“你皮糙肉厚自然没事,若伤到了那孩子,该怎么办?”
凌钦:……
我在他眼中,还比不过一个初见的孩童?
凌钦眸光忽然变得黯淡,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危险。
宋锦迟也不怕他,梗着脖子瞪了回去,他的胸膛起起伏伏,有些生气。
至于为什么生气,他也不清楚。
因为这道小插曲,两人心中都有些生对方的闷气,凌钦毫不客气地拎着宋锦迟的衣领,将人带回宋府。
看花灯?
何时不能看?
凌云山上的每年除夕夜的花灯可是要比着青云州的好看多了。
在师门之时,每逢佳节,总是热闹非凡。
虽然师门中男弟子居多,但是过节也是毫不含糊。
张灯结彩,鞭炮声不绝于耳,一连几夜,夜空中都飘飞着载着美好祝愿的许愿灯。
“你……你别想提小孩一样,拎着我……”宋锦迟生了半天闷气,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凌钦将人带回宋府,把人轻轻地放下来,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少年,淡淡地开口说道:“嗯?也不知方才是谁抿唇不愿说话,还以为为师的小哑巴徒儿喜欢被人拎着。”
凌钦的眸子闪过坏坏的笑意,唇角边勾起一抹笑容,他开口说话时,身上有一层淡淡的甜味,是白日里吃了糖葫芦的缘故。
宋锦迟被他身上的甜味吸引了,高大的男人,却天生喜好甜食,有些反差萌,此时他坚持不懈地言语上欺负自己,像是一个幼稚的孩童。
宋锦迟这般想着,面对和不怒自威的狗皇帝长得一模一样的凌钦之时,他心中倒也没有那般恐惧了。
取而代之的是淡然和坦率。
宋锦迟知道凌钦一笑,必然有人要倒大霉,他不希望这个倒霉蛋是自己,抿着唇不肯说话,自顾自地走回房间。
凌钦也迈入客房,他讲烛火熄灭,与昨夜不同,他把烛火全部熄灭,似乎在等候着什么的到来。
四下忽然漆黑一片,宋锦迟的眼眸不太适应,故而合上眼缓和片刻,过了一会,他再次睁眼之时,已经能微弱的观察到客房内的摆设。
宋锦迟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凌钦,不明白他为何忽然将房间内的烛火尽数熄灭。
凌钦忽而凑到他面前,修长如笋的食指抵住少年温软的唇齿,他的声音有些低压,黑暗中,无人能看清他眼底翻涌的幽光。
“别出声。”凌钦低声说道,他警觉地听着这客房周遭的声响。
他用神识探知,却发现自己的灵力似乎受到了阻塞,居然无法探究外界的动静。
若是寻常,他的神识绝对不会受阻,可如今,事情不再按照他的计划进行,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究竟是为什么,我的神识无法窥见世间?
凌钦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宋盛手里豢养的邪物,怕是多年吸食人的精魄修炼而成的妖魔,单凭压制自己的神识这一点来看,怕是有几千年道行了。
“遭了,中计了。快随我离开。”凌钦在黑暗中皱起眉头,抓着宋锦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