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听说,生着男相的双儿发潮之后就是熟透的葡萄,一沾手就出水儿,从下头的河道里,淌出来甜甜的水儿……

金宝兀自意淫了一会儿与双儿交合的场景,淫淫地笑着说:“幺儿,你给我弄清楚,这男人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在哪。把他所有底细给我排清楚。”

小幺不解:“金宝哥,你这是弄啥?他不就是个臭卖艺的吗?您要是真看他不顺眼,给俩钱轰走就是了。”

金宝不做解释。男人今天拉的依旧是一首很苦的曲儿,像一个将死之人在痛苦呻吟。胡琴声被时而荡起的风打得零零散散,但最终还是汇聚到了客人耳朵里。今天确实有不少人被他拉哭了,举起他们刻满皱纹的手抹去眼角的泪水。金宝藏在人墙里一直听到最后,他与别人又看的不一样。他对四周的人说,这曲子不是男人拉出来的,更像是他唱出来的,当然没几个人搭理他。金宝又说:“你们这群驴,听都听不懂,还杵在这儿猪鼻子插大葱。”

一曲终了,四周响起一阵阵擤鼻涕的声音。男人睁着乌亮的大眼睛茫然地东张西望,金宝突然高兴了,他以为男人能看到自己,可是男人的眼光只是平和地从自己脸上滑了过去,就像溪流从一块鹅卵石上流过。一个过客往男人碗里丢了一张准备票,男人神态疲惫地起身磕头,叫了一句:“谢谢爷。”

金宝的脑子空了一会儿。他不服气地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百块钱,让小幺上前头放,男人搓了搓手,露出一个安然的笑,依旧用他垂柳一般的温顺回答:“谢谢爷。”

慢慢的,给男人打赏的人多了起来,除了一声又一声的“谢谢爷”,男人只剩下田地般的沉默寡言。金宝吃醋了。他攥着拳头回了赌馆。

今晚,他不会再让秀春楼的小官管他叫爷了。

第4章 阴谋

领命的小幺用了半天不到就摸清了男人的身世。当金宝听见男人已经嫁了人后,惊得生呛了一口苦丁茶。

“你他妈再说一遍。”金宝抹去下巴上的碎茶叶,抻头歪着嘴不可置信地问,“他嫁给谁了?”

“肖家洼的肖三儿。金宝哥,我昨儿跟了那拉二胡的一路。我也以为他住丰阳城里头,后来一想不对,若是城里住家,哪能不认得您呢?”

金宝急急地说:“你别扯蛋,接着说。”

小幺“诶诶”两声,说道:“昨儿他拉琴拉到天擦黑儿,赚了不少,带着琴和钱往城门那边走了。出了城以后他就沿老树林子往西到了宏村的肖家洼,这一路坑坑洼洼,他脚小走得慢。他家里是真穷,连围的篱笆都是烂的,前院里只有几个破水盆儿,盛了几口井水。”

“…你他妈能不能说点有用的,你说书呢!”

“二爷,您别急。这就往下说了。我躲到他家后头,看他进了堂屋,卧房里就有人喊过来,过来。他把琴放好,轻手软脚地就进去了。咦!卧房里那床上躺着的就是肖三儿!”

金宝的眼睛里光点凝似鹰隼,他贴近小幺的脸问:“你确定你没眼花?”

“我拿我脑袋担保!二爷,我可切切实实在那儿蹲了一个时辰,绝对错不了!就是肖三!”

金宝觉着脑瓜子里嗡嗡作响。这肖三儿原名肖森,在丰阳土话里,三与森发音极像,这肖森叫着叫着便成了肖三。听说他考过村里的秀才,臭读了几篇书,嘴上是能讲出来几句文绉绉的话的,就心高气傲,觉着一些个记账或柜员的活计配不上自己,游手好闲好几年,也没攒下来仨瓜俩枣。后来他染了赌瘾,从洼里赌到村头,将家里积蓄都赌空了,仍执迷不悟,变卖了家里的值钱玩意儿,还要来城里赌。故而他是金宝赌馆的常客,欠下的赌债八辈子做牛做马都还不清的。

这样一个多余活着的废物点心,居然还能讨到媳妇儿?而且还是让金宝百爪挠心魂牵梦绕的双儿做媳妇!他奶,什么世道?!

小幺接着说:“肖三儿把他叫过去,将他这一天弹琴挣的钱全夺走了,突然就抬手打他,说他挣得太少,这几百块还不够押一注的底钱。他也不躲,只是跪下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