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名乡村霸王花。更让他难以理解的是,儿子居然为了这女人在乡下当牛做马四个多月。
钟晴也默默地看着赵诚信,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的头顶上。半年不见,赵总裁的脑门似乎更亮了。可见人再有钱,也无法对抗脱发的难题。
赵诚信三十多岁就开始脱发,头顶的秀发像过度砍伐的植被逐年递减,荒漠化的头皮也越来越瞩目。过去二十多年,他把中医西医全都试了一遍,还是半点屁用没有,到了六十岁,发际线已经退到了后脑勺。
他当然也想过要植发,但麻药打多了伤脑子,他家儿子本来就不聪明,他要是再有什么闪失,公司就彻底玩了。一番权衡之下,他还是放弃了植发。
为了掩饰自己的发际线,赵总裁不得不留起了秃头界最潮流的发型脑后的头发拼命往前梳,耳侧的头发留长往中间拢,风一吹,头发一绺一绺地漾开,头顶跟写了段五线谱似的。
可能是察觉到了钟晴的目光,赵诚信松开她的手,问了句:“忙着呢?”
“嗯,过阵子想养马,请了几个工人过来帮着搭马房。”钟晴指了指对面的荒地。
赵诚信点了点头:“那我来得不是时候了,你现在不太方便吧?”
钟晴客套说:“方便,我请朋友看着呢。您找我有事?”
赵诚信说:“想跟你聊一聊。”
钟晴心想请总裁站在这里喝西北风好像也不太像话,只好说:“那咱去家里聊吧。叔,您上车,我带您过去。”
赵诚信四下张望了一圈,终于确定她说的车就是眼前这辆脏不拉几的三轮车。
赵家祖上没穷过,他这辈子都没坐过这么寒碜的车。但他要是不上车,让人觉得嫌贫爱富好像也不大好,因而只能硬着头皮上去爬后车斗。
谁知,爬了两下没爬上去,赵诚信带着火气,回头朝秘书喊:“小吴,扶我上车。”
秘书这会儿正对着马路牙子蹭脚底的泥,听见总裁吩咐,连忙上来把总裁装进了车斗。
赵诚信靠着挡板坐下,十几万的大衣上赫然多了两个鞋印子。他烦躁地拍了拍大衣,又对秘书说:“你也上来。”
秘书连忙摆手:“赵总不用,我跑步过去就行。”
赵诚信恼说:“你跟在三轮车后面跑步像什么样子?赶紧上来!”
人高马大的秘书只能攀着挡板上了车,以一种三折叠的坐姿把自己塞进了后车斗。
钟晴等两人坐好,也坐上驾驶座启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