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渊将新鲜采摘的灵果放在阿谌手里,“人界都说酸儿辣女,可惜灵果只有酸的没有辣的,阿谌若觉得口味不合适,我让司库去寻别的给阿谌吃。”
灵果幽香扑鼻,惹人食指大动。
叶谌捧着果子没吃,就瞧着帝尊摆弄那枚纳戒,“断了就断了,补不好的。”
也不知这话是在说与桓悦的师徒之情,还是纯指那枚纳戒。
“他将紫薇山隔空移出去了,便是不打算给我留下一丝念想。”
闻渊依然摆弄着纳戒,头都不抬,“万一他是想阿谌三日回门之际有处可回,所以才将紫薇山移出去呢?”
叶谌咬了一口灵果,酸涩滋味席卷唇舌,他皱眉看着闻渊,“那帝尊会让我回紫薇山么?”
“会。”闻渊用红线将纳戒裂痕缠住,轻轻戴在阿谌无名指上,吻着对方指骨,道:“那里是阿谌长大的地方,我还没去看过呢。礼不可废,本座尊重阿谌,也尊重阿谌的师尊,这一杯酒,本座该敬。”
先敬酒,再问个明白。
概因袁丰与陈千泰已死,闻渊也不稀罕去寻袁丰的神魂烧了。倘若桓悦能给出一个答案,界山与蓬莱,往后便井水不犯河水。
若桓悦敬酒不吃吃罚酒,所谓的回门之日,便是正式下战书之时。
叶谌知道闻渊的想法,勾着闻渊肩头将人拉近,两人额头相抵,气息交缠,“我说过,帝尊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生死与共,祸福相依。
“帝尊。”灵元阁外传来司刑长老语声:“吉时将至,该让我们进去伺候帝后更衣了。”
“将喜服各物送进来即可。”
司刑与奉坛将喜服各物送进阁中,躬身退了出来。
司库管住自己的嘴和暴脾气,好歹没吼出帝尊千万别管不住自己的龙尾折腾帝后,这人老老实实跟在元殊身后,四位长老走下台阶,守在红毯两侧。
司库站了片刻便开始抓耳挠腮,眼神四下乱转,帝后先前乃是人修,人修要拜天地高堂的,天地好说,高堂咋办?
司刑半点不想搭理司库,元殊抬手弹了一粒冰珠,正中司库脑门,凉拌。
三人齐齐转眸瞪着司库,你老实站着别作妖!
司库老实不下来,侧耳聆听灵元阁内动静,这咋听着没声了……
阁内无声,乃因叶谌将闻渊拉入池水,取来金梳。
须灵只剩一条无法化形,游走着卷蹭叶谌脚踝,蹭得禁魂铃叮铃铃响。
叶谌低眸梳理着闻渊发丝,时不时抚一抚帝尊那对漂亮龙角。
闻渊瞧着池水中阿谌的倒影,素衣掩玉,绯颜含芳。
往后万载光阴,两人若可这般共对度过……
“会的。”叶谌为闻渊绾好发髻,将人转过来,轻轻抚过对方发顶,再到额间丹印,“我愿以神魂,祈帝尊长生。”
闻渊凝指将喜服隔空取来,是喜服,也是集四位长老裂魂而制的高阶仙衣,可挡大乘期致命一击。
阿谌太素净了,既素净又单薄。
素衣坠入水中,层层涟漪散开,叶谌垂首,脸颊红透,顺着帝尊展开喜服的动作,缓缓抬手穿上。
收腰之际,闻渊忍不住俯身贴在阿谌小腹那处,“叫爹。”
孩儿都没出生呢,怎么可能会叫爹。
叶谌笑出声,喜服穿好该束发了,可惜闻渊帝上天可吞雷劫,下地能揍幽冥鬼主,唯独束发这件小事,怎么都做不好。
叶谌看着倒影中那恨不得歪到沟里的发髻,笑得捂着小腹,喘了喘,道:“帝尊再不放四位长老进来,便要误了吉时了。四方宾客也基本都到了,帝尊身为主人家,理应去招待一下。”
闻渊站着没动,叶谌转眸,“帝尊那会儿刚说过,礼不可废。”
闻渊不对阿谌冷脸,转身拂开灵元阁大门,点出司刑奉坛伺候帝后束发,领着司库元殊往乾元大殿而去。
留下脾气最好的司刑和奉坛,偏偏带走了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