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些话,实在说得太重,他开始后悔一时的嘴快。

空气中,是令人心慌的寂静。

池屿舔了舔干涩的唇:“那什么,我”

傅一瑄冷冷注视他许久,松手,后退一步。

“好,我明白了,你走吧。”

池屿没反应过来,“啊?”

他愣愣看向对方。

傅一瑄那双向来冷冽、不掺杂情绪的漂亮凤眸,透出明显的怒意,以及池屿看不懂的落寞,但更多的,是让他畏惧的失望。

池屿从没见过傅一瑄这样的眼神。

他慌忙想解释:“傅一瑄,我刚刚”

开玩笑的……这句话没说完,傅一瑄又冷声打断他。

“你东西不多,给你半小时,立马从我家搬出去,这段时间,我都不再想看见你。”

池屿见傅一瑄还低头看了眼腕表,就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

傅一瑄真想让他走……

池屿嘴巴张着,如梗在喉,半晌,垂头蔫巴道:“哦……对不起,我真不是”

傅一瑄明显不想听他说话:“29分钟。”

池屿讷讷在原地,原本能翻出花的硬嘴,此刻也软成哑巴。

他不知所措挠挠后颈,干涩地“哦”了声,只好转头去收拾东西。

要是不走,只怕更讨嫌。

骂人恶心变态,还占人便宜的住人家房子,脸皮再厚也不是这么造的。

结果,刚转身,没留神脚底下的鞋子。

砰一下,池屿被绊倒,狼狈地摔了个狗吃屎。

池屿:“……”

他呲着牙,疼得倒吸口气,搓了搓刺痛的膝盖,偷瞄了眼身后的傅一瑄,后者依旧纹丝不动,冷得跟像座精美无缺的冰雕。

太丢人了。

池屿趔趄扶墙站起,不敢再看对方,老实去房间收拾东西。

除了傅一瑄给他买的,他不好意思带走,其他东西真不多,也就几件衣服几双鞋,加上电子产品等,不到十分钟,就整理好了。

他像只丧家之犬,灰溜溜提着行李包,被赶出对方的家。

临走前,池屿还是忍不住希冀低声问:“一瑄,你说的这段时间,是多久啊?”

傅一瑄没吭声,明显不想和他多言,想彻底划清界限的样子。

见状,池屿心头被针扎般,难受得要命。

“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直到门被轻轻带上,傅一瑄才看向门口,目光幽沉。

这次,他不逼池屿了。

他要对方心甘情愿,主动走向他。

第42章 逼迫

天气见鬼似的懂人心,陡然晴转阴,变成乌蒙蒙的铁铅色。

池屿拎着行李包,先找间便宜民宿对付一晚,明天再找房子。

一百块的便宜大床房,和舒适享受没啥关系,和傅一瑄家更没法比,但他一个糙汉,没洁癖,也没娇生惯养的臭毛病,将就一晚问题不大。

当天晚上,池屿躺在床上,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干尸,在黑暗中,眼珠子直愣愣望向头顶陈旧的廉价小吊灯。

心里像压着一座大山,心事儿排山倒海而来。

尤其想到傅一瑄那句,“我不想看见你”时,他更是烧心戳肺般难受,像喝了拌辣椒的柠檬汽水,呛得鼻腔肺腑都酸涩辛辣。

都怪这张死嘴,情绪上头,啥话都往外喷,恶语伤人六月寒,祸从口出,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咋能给忘了呢?

与此同时,池屿也陷入迷惘。

他对傅一瑄,到底是啥感情?

尽管他坚信,自己一直把傅一瑄当兄弟看,但仔细想想,好像又和老张他们有点儿不一样……

可具体哪里不一样,池屿抓心挠肝也想不透。

他本来就是笨拙的榆木疙瘩脑袋,空有一腔热血,却也只有一腔热血,脑子空泛得很。

曾经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