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高中那副聒噪的蠢蛋样,傅一瑄咋可能看得上,肯定是成年版的“猛男池屿”更有雄性魅力。
毕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越老越有味道。
没想到,傅一瑄反问他,眼底深意幽沉。
“你觉得呢?”
池屿“啊”了声,眉头皱起,小声嘀咕“我咋知道,老子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后,莫名心虚看向天花板。
奇怪,明明是他提出的问题,这会他又突然不想知道答案了。
反过来,如果傅一瑄问他,池屿估计也是答不上来的。
爱情这玩意儿,从古至今,都是一门太高深的学问,他搞不明白,或许是某瞬间的迸发,也可能是细水长流,也许两者都有,但目的方向都是一样的。
他和傅一瑄认识这么多年,有过太多瞬间,真说不清。
池屿故意转移话题,手指扣着羊绒地毯的短毛,回忆往事。
“哈哈,我还记得当年你给我补过课呢,要不是你帮我,没准我连本科都考不上,咱俩也是在这条地毯上坐着,习题册摊开放这里”
他说着,伸手划拨地毯,结果摸到还湿乎滑溜的一片。
池屿:“……”
操蛋。
他讪讪将手抽回来,在毯子里偷摸蹭干净了,装作若无其事干咳一声,“咳,学习有啥用,你看我,本科毕业,还不是在干炒火锅底料的活,压根和大学专业不搭边嘛!”
池屿大学念的天坑专业环保设备工程,极其鸡肋的理科专业,甚至是擦着本科线危险边缘进去的,连调剂空间都没有。
傅一瑄淡道:“因为你不够努力,所以觉得学习没用。”
池屿:“???”
他愕然,想辩解点啥,可在傅一瑄这个又努力、脑子又好使的混蛋面前,他说啥都像在狡辩,只得悻悻憋了回去。
池屿累得很,干脆往后一趟,闭上眼,嘟囔着说:“好吧好吧,我不够努力,所以活该被你搞成这样,困了,我再眯一会,一个钟后叫醒我呗,一瑄宝贝儿……”
说到后面,他声音越来越低,没出一分钟,真就打起了轻鼾。
傅一瑄把池屿的毯子盖严实,凝视他安静的睡颜,用手指一点点轻轻描摹他的五官。
这张脸,和十几年前相比变化不大,只是因为骨骼的发育,眉眼显得更英挺,下颚线条更清晰,具备了成年男性的特质。
拆开五官看,都谈不上精致完美,可凑到一起,却致命般吸引人,连这颗鼻梁痣都长得正好。
笑起来时,尽管是没心没肺的傻样,可他从来没有厌恶过。
除了最初被冒犯私人领域的不快,之后的每次相见,他甚至是隐约期待的。
于那只伸向他的手开始,便一点点生根发芽,长进他的心脏,从细嫩到几乎没存在感的幼芽,直至遮天蔽日的枝繁叶茂。
兜兜转转,终于,池屿成了他的。
以后,也只能是他的。
空调风徐徐吹着,穿越时空,从暖风变成了凉风。
少年池屿趴在地毯上,对着面前一沓厚厚的习题册,烦闷挠着头毛,头都大了。
“嗐,我还以为你邀请我来你家打游戏呢,结果居然是喊我来做题,害我白高兴一场,傅一瑄!今天可是放假,你丧心病狂啊!”
彼时的傅一瑄,板着漂亮白皙的小脸,冷若冰霜道:“你基础太差了,再不好好复习练题,明年连大学都考不上。”
池屿不以为意,“考不上就去念大专呗,我爸妈都没指望我能考上大学,我妹聪明就行,再说我不是读书那块料,努力了也没用。”
他腾身而起,兴冲冲想去翻包里的游戏机,“来打游戏嘛,我特意帮你找老张借了一个,你登他的号,咱俩一起联机,真的可好玩儿了!”
“你如果只想打游戏,现在就从我家出去。”
池屿闻言,翻包的手讪讪拿出来。
他尴尬挠头,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