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恼怒又害臊,握紧拳头,怒气冲冲道。
傅一瑄没吭声,半背对池屿,一味整理衣袖。
池屿:“?!”
这混蛋想和他玩冷暴力?
他心气儿大,宁愿和人堂堂正正打一架,当面对质,也不要被人晾着,一颗心难受得悬在半空,堪比凌迟般煎熬。
他三两下冲到傅一瑄面前,刚要开口讨伐,却被对方一句话堵回来。
“你不是打算搬走,还来理我干什么?”
傅一瑄抬眸,凤眸依旧惊艳夺目,但凑近了看,眼底氤氲一片乌青,脸色也苍白,明显昨晚睡眠质量也不佳。
“你”
见状,池屿突然噎住,气到关头的狠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连火气,也骤减了大半。
看来昨天没睡好的,不止他一个,傅一瑄心里也没好受到哪儿去。
这家伙性格本来就冷,还爱把事儿往心里憋,从小到大,身边都孤零零的,除了他,再没别的朋友。
他俩真要绝交,这家伙可就真光杆司令一个,多孤单啊……
池屿脑子里,又回想初见傅一瑄的画面。
十几岁的漂亮少年,神色淡漠,游离于人群之外,仿佛自带隔绝屏障,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任何人都无法闯进他的世界。
就算现在,傅一瑄能力变强了,体格也不再单薄,乍一看,是坚不可摧的强大形象,但某些本质的东西,依旧没有变化。
是走,还是留?
留的话,他得和喜欢男人的男人共处一室,多别扭膈应啊。
可走的话,他没准真就和傅一瑄一刀两断了……
池屿心拧紧,眉头也拧紧,脑海里纠结的的两股想法,像两个小人在掐架,一时谁也不服谁。
“你想走就走,我不拦你,以后,也别再来找我。”
傅一瑄拿起手机,语气冷淡,表情也冷淡,真就一副随池屿而去的意思。
见他真要走,池屿慌了,心脏仿佛被攥住,喉咙也发紧。
草,这混蛋……
池屿握紧拳头,干脆心一横,梗着脖子,破罐子破摔吼。
“吗的,老子不走行了吧!不就是同性恋吗,不就是喜欢男人吗,不就是被你按着强行打了个啵吗?有啥大不了的!我,我都他吗原谅你了,还把你当兄弟,行了吧?!”
傅一瑄身形一顿,转身,看向面色涨红,不断大喘气的池屿。
见傅一瑄不说话,光盯着自己瞧,池屿又没来由一阵心虚。
他挠着红透的后颈,转过头,不敢直视对方,别扭道:“那什么,我知道你喜欢男人这事儿不容易,社会上挺多人都不理解,我也承认,昨天我的反应,是有那么点儿过激,但你突然压住我,又急吼吼亲我,我又没被男人亲过嘴,一时之间肯定接受不了嘛……”
说着说着,池屿底气也足起来,被强吻的可是他,他都不打算计较了,傅一瑄凭啥斤斤计较他昨晚的狠话?
他挺直腰杆,眼眸又黑又亮,澄澈无比,直勾勾看向傅一瑄,干咳一声,表情郑重,语气严肃,“傅一瑄,我接受你了。”
傅一瑄闻言,瞳孔微缩,没吭声,静静听池屿说话。
池屿语气比高考宣誓还坚定:“你是我兄弟,不管你喜欢女人还是男人,就算你喜欢变性人、喜欢狗、喜欢猪、喜欢鸡或是鸭,我都不会嫌弃你,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兄弟!你放心,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原本听第一句话,傅一瑄还觉得挺像样,越往后听,他脸色越黑。
什么叫喜欢变性人,喜欢猪狗鸡鸭?
他至于这么重口?
见傅一瑄光看自己,不吱声,但冰冷的神情好像缓和了不少,池屿悬起的心,松快不少。
他寻思,难道是自己的话太真诚,体现了伟大的兄弟情,傅一瑄听得太感动了,才说不出话的?
肯定是这样!
嗐,池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