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紧皱眉头嫌弃道:“说她你还不愿意了,这还没进门呢,就这么护着,进了门还了得。年纪轻轻不学好,非要搞这个未婚先孕,能怪别人看不起?”

周弥生原不想搭理了,末了又觉得他姐说这话荒唐。

“你是忘了原先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了。”重话他说不得,毕竟面前站着的,是从小养他到大的姐,“你这家门槛多高?还不让人进?看不起谁呢?”

“怎么得了?”大姐反问道,“我弟条件这么好?还不能说说了?”

周弥生摇了摇头,无奈道:“这话自己在被窝里跟我姐夫说说得了,别出去丢人现眼。”

大姐愤怒道:“我可是你姐!”

周弥生摆手:“得得。”人都走出去了,又扭回头,指着他姐,“待会儿少说话。”

饭桌上周大姐谨记周弥生告诫,即使蠢蠢欲动,余光里瞥见来自男人震慑性的目光,便自觉噤声。

周家餐食相当实在,饭菜都是大分量,主食更是堆满筐篮,相比较之下,口味自然不错,可惜缺少了些精致感。

周弥生不着痕迹地瞥见温尔雅的表情,当即作出一个决定。

“你看我做什么?”

虽说这餐桌上坐着两位不熟悉的人,可那目光有意无意间在她这里停留太久,让她心里不舒服。于是拿着碗筷,低声询问,目光哀哀落在周弥生脸上。

周弥生也不顾及旁人,直接叫她别吃了。

温尔雅放下碗筷,一言不发。

周母小心翼翼询问说:“不合你胃口啊?还是反应太大了?”

温尔雅早孕反应尚可,早就过了吐得最凶的时候,但当下撒了个谎,说是早孕反应,胃口不佳。

周母作势起来要给她再做点儿别的。

温尔雅和周大姐一同出声,要她别忙活了。

而后周弥生直接将人带去了外面,一间不大不小的包厢,装修精美,气氛安静,服务员陆陆续续上了几道精致分量不大的餐食。

温尔雅饭量不大,喜好甜食。

这饭菜对了她口味儿,又好似心情不佳,恍若无人地吃了一口又一口,一言不发。

吃完这顿,温尔雅本以为还有其余别的项目,谁知周弥生只是看着她的脸庞问了句:“吃好了么?”

她说:“吃好了。”

“那好。”他笑了笑,“回帝都。”

这是温尔雅第一次被他带回家,也是最后一次。正如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母亲和大姐,也是最后一次。

婚礼在温氏旗下柏纳庄园举行,温尔雅此时怀孕已将近四个月,不显怀,身材依旧纤细。

婚纱是从西班牙空运而来,胸部腰线收紧,腰线以下是蓬松而华丽的裙摆,自上而下镶满钻石,由密至疏。蓬裙隐藏了温尔雅的孕肚,至少在婚礼结束前,无人看得出来。

温尔雅本想推迟婚礼,温父反驳了她的想法,执意快速进行。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她从温秘书化身为总裁夫人,一时之间难以消化事实。

婚礼当天,程绍堂和冯天若前来祝贺,对话间都是冯天若一人在说,祝贺词说了一箩筐,还不忘调侃一句,周总好福气。

在这种场合中,周弥生与程绍堂互相仍没有好脸色。

临走之前,程绍堂慢条斯理地开口,吊儿郎当地说:“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温尔雅记不清他说的是哪句?是说周弥生此人有能力,还是他看上的东西,定会不遗余力得到。

她对此并不感兴趣,没问程绍堂。

反倒是周弥生,看起来比她在意。

碍于怀孕,温尔雅需提前退场。周弥生本该同温炳海一起接待贵宾,但温尔雅坐在化妆室里,虽全程不用自己操心动手,但表情中落寞难掩。

他与温炳海和众宾客告别,同温尔雅乘车共赴新房。

车窗外树木茂密,庄园里大道宽阔且长。

周弥生靠在车座椅背小憩,被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