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应晨书对着昏昏涨涨无法回神的老人说:“这次,如果医院没有找她的家属,如果当年高启没有离经叛道偷偷和桑桑领证,他就要因为赵家,再次被报复一次,那如果过几天庞家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高启……您知道,他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彼时您可能听到的,就不是高启说的那句混不吝的话了,可能是他的死讯。”
赵延川低下头,呼吸缭乱得不断咳嗽。
应晨书端起茶壶给他倒茶,绕过桌子起身送到他手中,再给他拍了拍背。
待赵延川缓和一些了,他才回去坐下,继续说:“所以,您别怪他,他最近可能想多陪陪桑桑,他有十几年没见她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至于工作,您给他排个假好了,他有入院记录。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他身子也不好。其他的,我来处理,您别操心。”
“你去看过他了吗?”赵延川的声音似乎一下子苍老了下去,没再有他刚刚进来时的苍劲有力带着薄薄的怒意。
应晨书:“我午后就抽空去了,看了高启也看了桑桑,因为医院还没研究出治疗方案,挺难的,所以他把桑桑带回家了,他现在就差二十四小时守着她了。”
“我说这混账,把赵园的阿姨都喊走了,我还骂了他一顿。”他抬起头,无力地笑。
他是所有世家子弟中出身最好的,但是这一刻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儿子的命是最不好的,看着吊儿郎当事业上没什么特别高的成就,可是他一辈子都沦为家族地位稳固的牺牲品了。
但凡赵家这些年下滑了些,他都不会被人如此嫉恨。
他是生不对家庭,普通人家的,哪里需要一次又一次地承受这种锥心之痛,什么荣华富贵,哪有他痛的多。
…
北市深夜降温,一下子气温只剩几度。
赵高启请假了就直接赖床睡觉,他昨晚在相连的房间里陪了戚桑几个小时,半夜觉得坐久了腰痛得很,为了这条命还能多陪她几年,他就老老实实回去睡觉。
但早上才八点,阿姨就去敲他的房门说:“赵园的先生和夫人来了。”
赵高启头痛不已,“不是吧,就几个阿姨,至于追上门来吗。”
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