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玹戴着玉戒的手捧上她的脸,细细的抚摸。

“不要?怕我?,也不要?想着离我?而去。”

两?人的影子交叠,沈玉玹并未更?近一步,只是触碰着她的眉眼,脸庞。

“对?你,我?绝无?可能?放手,你我?注定生死与共,这是天注定的事情。”

她微愣,浅浅蹙眉,似是欲言,沈玉玹却将她越发?抱紧,他贴上她的墨发?,微微阖上眼。

只是确定她在他的身边,没有离开,只是和她待在一处,便会要?他心安。

从幼时开始,他便最喜走在她的身后,与他自幼定亲的表妹体弱多病,常年缠绵病榻,在对?世间一切尚未有更?多了解的幼年,他最开始明确并履行的,便是要?守护她。

想将她束之高阁。

想为她搭建一座金屋。

“这世间复杂亦恐怖,乘月,你与我的归宿只有对方的身边。”

他痴痴的一字一句落入她心口?,唇贴蹭着她的面颊,额头,含疯的话语要?她面色苍白,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生死与共。

生同衾,死同穴。

她被他无?形的手紧紧牵拽着,闺阁是她如今的囚笼,那座连鸟儿都快要?飞不出去的皇宫,便是他亲手送给她的,她与他未来的墓葬。

*

沈玉玹出来时,外头雨越发?大了。

他捏着没有佩戴耳珰的右侧耳垂,缺了常佩戴的物什,总会觉得右耳空空如也,云山撑着伞侯在他旁侧,见沈玉玹下意识的动作,忍不住道,“七殿下,今日奴去问了,工匠说明日下午那裂了纹的耳珰便填补好了。”

“填补......”云山的话,不知何缘故似是讨得了他的欢心,云山只见沈玉玹凤目微弯,笑意清浅。

“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填补不好的。”

云山虽不知沈玉玹此言何意,但顺他心意道,“七殿下说的没错。”

本就如此。

只要?有心修补,世间一切裂痕,皆能?完好无?损。

更?不要?提,他与他的乘月。

他自她出生开始,便与她紧紧相牵。

他们永无?可能?分开。

永无?可能?。

他反复捏着右侧的耳垂,多年佩戴耳珰的耳洞明显硌在指尖,旋即,沈玉玹视线掠过廊下明家别府的一众下人,不知想到什么,沈玉玹唇畔微弯,“你们府上那个叫沉清叶的家奴呢?”

*

沉清叶是被宣隆急匆匆带着过来的。

贵人忽然?传唤,宣隆几乎一路拉扯着沉清叶过来,没来得及披蓑衣戴斗笠,过来的时候,早淋成了落汤鸡。

他深灰色的奴仆衣裳贴在身上,墨发?尽数湿透,宣隆一过来便急忙忙的先到廊下跪地。

沉清叶却停在院内,任凭雨滴砸落在他的身上,他抬起苍白的脸,望向远处台阶之上,身穿银白色外袍的沈玉玹。

恍似与沉清叶此刻的狼狈不堪恰恰相反,沈玉玹只是站在那里,便贵气天成,似是等的闲乏,他把玩着胸前垂挂着的金玉翡翠朝珠,闻听见宣隆发?出的动静,那双端方之下暗含几分阴翳的凤目才淡淡望过来。

相距甚远。

那双蛇一般满腹思?忖的眼睛偏偏一下子便与沉清叶对?上了视线。

继而,沈玉玹微微勾唇,慢条斯理的开了口?,“怎的这样狼狈?淋的这满身雨水。”

“奴想着殿下唤他,便急了些喊他过来。”宣隆接话道。

沈玉玹拿了方纯白的软帕叠在鼻尖,浅笑了声,“如此倒像是我?有心磋磨,我?与明家亲同一家,你们都是勤勤恳恳伺候在乘月身边的,乘月待你们亲近,我?亦不忍你们着凉受冻。”

话落,他微微弯下腰身,将手中那方纯白的帕子递到宣隆面前,“擦擦吧,勿要?着了凉。”

“多、多谢七殿下。”虽沈玉玹从前便性子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