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这间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明心在床榻上坐了一会儿,醒过神来,才穿上鞋袜要往屏风后去。

卧房内晨光熹微,炉火半燃半熄,越是靠近,越是觉得屋内静的出奇。

他不会是在夜里偷偷走了罢?

明心脚步一顿,加快了步子绕过屏风,还没望见拨步床的一角,便听对方道:“贵女。”

他透着死寂的话音刚落,炭盆里所燃不多的炉火亮起“噼啪”一声响,在寂静的卧房内,极为醒耳。

明心不知为何,浑身下意识一顿,抬头望过去。

少年还躺在那张拨步床上,盖着被褥,姿势与明心夜间看见他时,一模一样。

这一夜,他恐怕连动都没怎么动过,就连呼吸声都格外清浅。

明心许久未言,听他在落雪的宁静中道:“贵女安好。”

“......你一夜没睡吗?”明心问完,才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这么重的伤,肉体凡胎,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嗯,扰到贵女了吗?”

“没有,”明心想到他一夜醒着,一动不动,一声不吭都觉得难受,“扰到我又怎么样?我夜里与你说过的,痛得厉害便要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