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天大的事?情,你?们便?纵着?乘月胡来!”

暴怒无法控制,谢柔惠将手中的戒尺砸上宋嬷嬷的头顶,戒尺飞砸出去,磕破了宋嬷嬷的头。

“夫人息怒!”

宋嬷嬷等一众别府家奴急忙跪在地上。

明心却径直站了起来,“母亲!此事?是我一意?孤行!与宋嬷嬷她们无丝毫干系!”

“你?是怎么敢的?崇明坊的男奴,你?敢买下?来带到身?侧!?”谢柔惠天旋地转,早已顾念不上外人在,下?意?识抬起手便?要扇明心一巴掌,却被?旁侧伸来的一双手紧紧摁住了胳膊。

继而,将她一把推开。

“清叶!”

明心被?沉清叶护到身?后,她没想到沉清叶竟敢动手去推谢柔惠,吓得面色苍白,却见沉清叶更?是被?吓到了,他紧紧护着?明心,“您怎么能对?贵女动手?”

他似是完全不理解,护着?明心的手都在发颤,“千错万错皆为奴一人之错,要打要杀奴绝无丝毫怨言,您怎能对?贵女动手?!”

明心几乎从未听沉清叶用如此惊惶的话语说过话。

哪怕是之前沈玉玹故意?刺激他,他也从未这样惊慌过。

这不仅是担忧她的安危,更?是他从未想过有?人竟敢舍得对?明心动手。

好似痴狂的信徒看到对?自己的神佛做出大不敬之举的罪人一般,沉清叶紧紧护着?明心,也不再跪了,谢柔惠被?旁侧的家奴扶住,一时间,甚至没回过神来。

她竟险些被?一个奴隶推倒了。

“荒唐。”

端坐于上首正位的沈玉玹忽然缓声道,盛夏的夜间,他穿丁香紫色的圆领锦衣,手中正拿一把镶金折扇,满头墨发低垂,仅发尾用一条白色发带绑着?,浑身?上下?,是一种?淡漠奢贵的俊美。

他以折扇遮半面,一张不沾世俗的脸,凤眼却在烛光之下?显出阴怨的笑,指尖一勾,他身?侧的侍从便?上前,径直给了沉清叶一巴掌。

扇偏了少年的脸。

“你?”

明心只?觉心猛猛揪起,却觉他牵着?她的手更?加用力,几乎是死死摁着?。

“我与乘月亲为一家,你?是乘月买下?的奴隶,便?是我的奴隶,从前我纵你?容你?,无非是心觉你?能为乘月带来欢乐,所?以众人说你?什么,我全然不在乎。”沈玉玹走下?主座,闲庭漫步般走到沉清叶身?边。

只?是,笑意?微滞。

这少年已将要与他一般高了。

“只?是如今,我不能再继续留你?了,乘月宠你?太盛,要你?竟敢对?谢夫人动手。”他将一张帕子递给暴怒之中面色通红的谢柔惠,对?谢柔惠浅笑了一声。

谢柔惠牙齿微颤:“来人,将这贱奴拖出去打死!”

“不是。”

却听这少年话音冷静。

他依旧护在明心的身?前,紧紧攥着?她的手,不想要她说一句话。

他字字用力,明家的家奴来拖他拽他,他面朝沈玉玹:“我不是你?的奴隶!我只?是贵女一个人的,你?与我无一丝一毫的关系!”

“清叶......秦伯,还请您住手!”

明心硬是扯开沉清叶紧攥着?她的手,双手死死扣住为首家奴的胳膊,明心是品行高洁的贵女,不论是谁都尊之爱之,家奴们又受她太多?恩惠,眼见她身?有?不适,再无一人敢有?其他动作。

“二娘子,您没事?吧?”

听从谢柔惠话语的秦伯与宋嬷嬷等人忙要扶住明心,却被?沉清叶抢先,他忙摁住明心穴位,扶住明心的胳膊,谢柔惠更?是怒极气极,“贱奴还不快快放手!你?们为何不动!?还不来人速砍断他的手!乘月你?怎能要我失望!”

“我看谁敢。”

她话音含着?虚弱的颤,却极为坚定,牵住沉清叶的手硬是让自己挺直脊背。

她从不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