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太子冕服, 脖颈还佩戴着金玉朝珠, 越发映衬其金相玉质,似尊红叶之下的白玉琉璃簪花瓶。

“怎么样?”

他似是十分在意明心的评价。

但明心只?是坐在床榻上,冷冷看着他。

“乘月。”

沈玉玹蹲下身,抱住她的腿, 抬头望她,“你?为何总是不对我说话?”

“你?彻底厌了我,我知晓,可我要成为太子了, 以后你?再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乘月”

他的指尖想要触碰她。

却被明心避开。

她望向他的眼神?只?有?冷漠厌恶,再无?其他。

“沈玉玹,你?这?样焦急,为何不像上次一般杀了我?是宫内不好动手吗?”

沈玉玹看着她的脸,站起了身。

“你?又对我说话了,”他望着她神?情间的厌恶,“我不会杀你?的,乘月,我最庆幸的一件事,便是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便可以一直与我在一起,你?要一直记得?我,永远都忘不掉我,就像你?忘不了明烨和?那个贱.奴一样。”

世人皆赞沈玉玹的外貌,可在明心眼中,只?觉得?无?比厌恶。

“不要那样说他......!”

沈玉玹却是笑了,笑得?真情实意。

见他笑,明心更恨自己方才对沉清叶辩解。

如今沈玉玹像是疯了。

听她说一句话,他都十分开心,不论?是被明心怎样对待,他好似都甘之如饴。

“乘月,三日后册封太子仪式,我会派人来接你?。”

*

三日后的清晨,明心被宫人们围着梳妆打扮,穿与太子冕服同色的宫装,接出了寝殿。

她身子已经大好,只?是出入还需要宫人服侍,明心本想隐瞒,但沈玉玹好似什么都知道,昨夜里,他自后抱着明心入眠,直接戳穿了明心身体已然大好的事实。

太子册封大典,文武百官齐聚,明心被宫人扶至皇后身侧坐下,旁侧便是崔璋茹。

崔璋茹并未穿与太子冕服同色的衣裳,今日自一开始,她便时时垂眸,哪怕咏玉时不时与她说话,她也始终一言不发。

这?些日子,明心虽一直在内殿养伤,但也听闻,沈玉玹与皇后有?了意见不和?,沈玉玹想要明心为太子妃,崔璋茹为侧妃,皇后本是不同意的,但近两日,听闻皇后也任凭沈玉玹的安排了。

这?些,都是莲翠告诉她的。

她端坐于高?台之上,望着走来的沈玉玹身穿太子冕服,随手持太子冠冕的宫人一同沿台阶逐级上行?,他对天子三拜九叩,由天子亲自为其戴上冠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七皇子沈玉玹,天资卓越,恭孝良德,品学才优,身有?统御万方之能,协力天任之才干,是用授予册宝,立为太子。”

太子冠冕沉重,沈玉玹起身,又朝天子叩拜,再起身,才面向文武百官鞠躬行?礼。

如梦中所见的那本预兆未来的书相似。

沈玉玹成为了太子,这?是上天注定的事情。

被宫人们送回至内殿,明心坐在床榻上,床幔将她遮盖在其内,她身上繁复的宫装尚未脱下,却忽然喘不上气?来。

难以言喻的,感到窒息。

明明她脖颈上,还有?如此明显的被沈玉玹双手勒住的勒痕。

可这?宫内的所有?人,却好像都没在意过一般,她被困在这?里,人们只?当她有?痴症,这?些日子,明心也试图与其他宫人讲话,但她能感觉的出来,所有?人都没有?将她的话放入心里过。

她明明还活着,却好似成了个物件,成了个幽魂,她从不需要的物件堆了满屋,只?每日,等着沈玉玹过来。

明心恍恍,望向屋内旁侧,那关在与它近乎差不多大小的笼子里的白孔雀。

这?孔雀不知为何,极为安静,每日只?在固定的时候被搬入明心